顾厚山低声道:“离开华阳,能去哪儿?”
“属下猜测,可能来了京城!”
“既然来了京城,一切就好办了!”顾厚山转身朝书桌走去:“继续加派人手,哪怕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顾厚山在书桌前坐下来,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后道:“陈氏怎么样了?”
“大夫说她时好时坏。”天元接着道:“主子,要不您明日亲自去看看?”
“不等明日了,现在就去!”
顾厚山说着站起来,抬脚朝外去。
陈氏被软禁在左相府偏院的一个屋里,顾厚山到的时候,陈氏正缩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正在呼呼大睡。
之前在华阳牢狱,大概是受过惊吓。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吓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生怕有人会杀她,白天夜晚不敢睡觉,最后吓着吓着就把自己给吓成了神经质。
顾厚山站在门口,天元进去一脚踢醒了陈氏。
缩在角落里的陈氏一见到天元,对方一身黑色劲装,面相十分威严骇人,陈氏一见到他,就吓得一把抱住头,不停地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见此,天元回头对顾厚山道:“主子,今晚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
抬眸,顾厚山扫了陈氏一眼,见她目光浑浊,不像是装的,转身就走了。
天元紧接着跟了上去。
走出一段路,顾厚山突然停了下来。
他开口,嗓音浑厚又低沉:“我明天让柳满月过来给夫人治腿,顺带让她看一下陈氏,你给她弄个面罩!”
“是!”
“下去吧。”
待天元离开后,顾厚山抬脚朝梨花苑走去。
时辰已经不早,闵氏刚从净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
此刻的她,穿着浅蓝色绸缎中衣,坐在铜镜前,芸香拿着干的帕子替她擦着长发。
当听到站在外面的丫鬟喊相爷时,闵氏偏头看过去,恰好顾厚山进门,抬眸朝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错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
闵氏率先收回视线,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淡淡出声道:“这么晚了,相爷有事?”
“这是风儿的来信。”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闵氏。
闵氏一听说是顾青风来的信,立马伸手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
两张纸,她翻来覆去的来回看,看到最后忍不住眼眶一红,轻声道:“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
“说明他长大了!”
顾厚山顿了一下,视线落在她缠着护膝的腿上,沉声道:“宫里有个针灸之术十分厉害的柳医使,我明日让她来府上给你看看。”
每次阴天或下雨天,闵氏的膝盖就疼。
疼的最厉害的时候,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之前也看过很多大夫,吃过很多药,但效果不大。
正值七月底,雨水多起来,接连好几天淅淅沥沥的阴雨天让闵氏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难受得她整晚无法安眠。
此刻,听到顾厚山如此说,她便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