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道:“主子,只要人在京城就好办。”
顾厚山缓缓出声道:“那牛二和他姐关系如何?”
“据说牛二从小丧母,是他大姐一口米汤一口饭喂着长大的。”
“快到新年了……”
顾厚山抬手捏着鼻梁,冷眸半眯,“你派人蹲守在她家家附近,看到有可疑之人直接抓回来!”
“是!”
天元转身离去。
顾厚山坐在车里,正要吩咐回府,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了一人。
一身朱砂色官服的柳满月背着医药箱,正站在一辆马车前,仿佛在和谁争论着什么,面红耳赤。
顾厚山一把掀开车帘,抬脚下了马车。
他大步走过去,离得近了提高柳满月声音里竟带了哭腔,剑眉一皱,他突然开了口:“堂堂大理寺卿竟在宫门口欺负一个小孩,谢大人还真是厉害!”
原本急得直哭的柳满月一听到这话,立马转身回头。
她看着顾厚山,眼眶微红,却也不忘行礼:“大人!”
“嗯!”
顾厚山看她一眼,原本威严的嗓音瞬间缓了不少:“到底怎么回事?”
“谢大人他……”
不等她把话说完,原本端坐在车里的谢晋安抬脚下了马车。
他一身紫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身姿笔直地站在顾厚山面前,拱手行礼,嗓音低沉:“下官见过大人!”
顾厚山看他一眼,嗓音醇厚:“谢大人不必多礼!”
谢晋安站直了身体,抬眸看了一眼柳满月,随后对顾厚山道:“前日柳医正协助大理寺办案,却带走了此案卷宗……”
柳满月急声打断道:“我都说了我没有!”
“可事实却是在你案头找到的,你还在狡辩?”
对上他波澜不惊的黑眸,柳满月气得小脸都红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大理寺栽赃陷害?”
谢晋安淡淡出声:“大理寺为何要这么做?”
“我哪儿知道……”
听了半天,顾厚山多少也听明白了。
他看了气急败坏的柳满月一眼,随后看向谢晋安,沉声道:“她也算是帮了你们大理寺不少忙,一卷宗而已,谢大人何必计较?”
谢晋安微微颔首,恭声道:“相爷说得是,是下官多虑了!”
“谢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办案手段高明,惩恶扬善,是百姓之福,亦是大弶之福。”
谢晋安不卑不亢,拱手道:“相爷过奖!是下官职责所在!”
顾厚山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转头看向依旧很生气嘟着脸柳满月,开口道:“行了,多大点事。”
说完,他转身朝马车走去。
走了几步,见柳满月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未动,便皱眉道:“跟我回府一趟。”
柳满月一听,立马背着药箱追上去。
她傻傻地问:“大人,是不是夫人腿又疼了?”
“她昨日做了点心让我带给你,我今日出门早给忘了。”
一听到有吃的,柳满月原本不爽的心情顿时就舒畅了。
“夫人又做点心了?我最喜欢吃夫人做的山药薏仁糕,软软糯糯的,特别弹牙。”
声音渐渐远去……
谢晋安站在原地没动。
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就这么淡淡地看着柳满月,英挺的剑眉不自觉慢慢收拢。
待上了马车,他冷声吩咐车旁的随从道:“去查一下,柳满月和左相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