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厚山这一招杀鸡儆猴,立马将太医署上下全部震慑住了。
那些原本不服不甘心的人,都老实了。
比起官职,小命更要紧。
一向不理朝堂事宜的承乐皇,也不知道是不是拍顾厚山的马屁,让他宫里的太监总管送了贺礼来,一匣子珍珠,看着挺稀罕。
上面的赏赐之物,她怎能不收?
柳满月收起来,心里盘算着找个首饰店,给如意和自己一人打一副珍珠耳饰,然后再给夫人和顾家大嫂一人打一条手链。
也不知道够不够?
皇上赏了,各宫贵妃岂能不赏?
于是各种贺礼接二连三被送进太医署她的屋子,看得其他原本就心里不服的那些人,更加眼红。
而此刻,柳满月看着摆满一整张桌子的贺礼,突然心慌气短。
这算不算以公谋私?
于是,她将所有东西装进药箱,然后跑去找顾厚山。
当顾厚山看着她将一样样的贺礼从箱子里掏出来摆在他面前,然后一脸惶恐地问他:“我真的能收吗?”
正忙着处理奏折的顾厚山,气得咬牙:“下次再敢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本相就让天元把你扔出去!”
天元,左相大人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飞檐走壁,力大无穷。
扔她出去是绝对没问题。
于是,柳小怂包立马将东西划拉进药箱,背着麻溜地走了。
终于等到下值,她背着满箱子的珠宝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便看到了谢晋安。
今日的他没穿官服,一身黑色锦袍,系着同色镶金丝腰带,他原本就极高,被黑色一衬托,愈发显得高大挺拔。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升了官发了财的原因,心情极好的柳满月竟觉得今日的谢大人,格外养眼。
她背着药箱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来,笑着道:“大人来得好早!”
谢晋安垂眸,视线落在她笑颜如花的脸上,薄唇微勾:“新官上任,柳医正心情不错!”
“嗯,不仅升了官,还发了财。”
柳满月贼兮兮地拍了一把身上的药箱,笑嘻嘻地小声道:“全是赏赐!”
她俏皮的模样惹得谢晋安唇角弧度更大。
于是笑着低声问:“柳医正既发了财,那今晚柳某能否要一杯酒尝尝?”
“酒?好啊,我请客,随你喝!”
谢晋安转身打开车帘,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满月背着药箱,拎着袍摆上了马车,刚坐下,谢晋安也坐了进来。
两人相对而坐。
马车动了之后,柳满月看着一身锦衣的谢晋安,想了想,然后问:“大人穿着私服,我是不是也得换身衣裙?”
谢晋安看着她,低声道:“无妨,什么样都好!”
柳满月却摇头:“难得我请大人吃顿饭,大人既这么重视,我岂能随随便便?”
接着,便道:“大人先送我回家吧,我换身衣裙。”
“好!”
谢晋安吩咐马夫先回了小柳巷。
到了小柳巷,柳满月进屋换衣裙,谢晋安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
没多久,柳满月就出来。
她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新衣裙,红樱色小袄下面是一条橘色长裙,极明艳的颜色,也是极动人的。
但穿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拎着裙摆小跑着停在谢晋安面前,脆声问:“大人久等了,咱们走吧。”
谢晋安却一把拉住她,待她转身过来,他看着她低声问:“我送你的贺礼呢?”
“在家呀。”
谢晋安看着她头上插的银簪子,低声道:“谢某觉得柳姑娘今日这身衣裙和那簪子是极配的。”
柳满月眨了眨眼:“可我都饿了!”
“不急这会儿功夫,你去换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