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依旧捂着他的嘴。
谢晋安也没动,就这么任由她捂着,身体放松地倚在软枕上,漆黑的双眸睨着她,哼笑一声:“宁愿以死谢罪,不愿以身相许,谢某就这么不值得姑娘托付终生?”
柳满月一把松开捂着他嘴的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大人,你为何总是歪解我的意思?我下个月才满十六,没想过要嫁给谁。”
“姑娘十七八就能出阁,你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柳满月却摇头:“我天天在宫里忙得头大,每天都睡不醒,我没时间想。”
谢晋安看着她,原本深沉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温柔似水:“那就什么都别想,待你年满十七,我来娶你!”
一句话,吓得柳满月小脸都白了。
“大人,你别开玩笑......”
谢晋安伸手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格外认真:“柳满月,你听好了,你若是敢打别的男人的主意,我就把你的门牙敲掉!”
原本还有几分羞涩和紧张柳满月,一听他这话,气得伸手过去‘啪’地一声打掉他捏着她下巴的大手,气急败坏道:“我偏要,我就要,谁要嫁你这个臭不要脸霸道无理的老男人!”
说完,还不解恨,朝他呲牙咧嘴:“你来你来,有本事你现在就敲掉我的门牙!”
谢晋安没说话。
他盯着她露出来的两粒小虎牙,突然伸手过去,一把勾住她柔弱无骨的小腰,大力往怀里一带,低头正要有所动作,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姑娘,相爷让属下接你回去!”
是天赐!
谢晋安动作一滞。
原本起了火的身体,在这一刻,火更大了。
他冷哼一声,不管不顾地低头,正要亲下来,却被柳满月一把推开。
她逃也似地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小脸一会儿白一会红,表情更是精彩。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谢晋安一眼,抬手指着他,好半响才蹦出来一句:“谢晋安,你......你死去吧!”
随后又加了三个字:“臭流氓!”
此刻,马车也停了下来。
柳满月一掀开车帘,作势要跳,却被翠果(之前都写成了青果)一把扶住,带着上了一旁相府的马车。
天赐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离去。
马车内,谢晋安身体紧绷地坐在那里,一张俊脸又臭又黑,浑身暴虐之气,随着柳满月的离开,渐渐暴涨。
吓得站在外面的夏雉,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直到,他听见谢晋安冰冷的嗓音传来:“如果不是因为你从小就跟了我,我甚至怀疑你是顾厚山派来的奸细!”
夏雉一听,差点没跪了。
别说主子怀疑,就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
为何每次主子和满月姑娘稍要有点进展的时候,左相的人都会及时出现。
次次如此......
夏雉犹豫了一下,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小心翼翼开口道:“主子,满月姑娘实在是有点不怎么开窍!”
“开窍?她脑子是块石头,我指望她开窍?”
“主子是想......”
谢晋安勾了勾唇角,嗓音低沉至极:“夏雉,你明日去一趟玉川,寻一方最好的十彩墨。”
“是!”
柳满月坐在马车里,看着正在驾车的天赐,忐忑不安:“天赐,真是相爷让你来的吗?”
“夫人得知夏公子醉了酒,被人送了回来,却不见姑娘回府,担心姑娘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