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来,柳满月立马松开原本抱着闵烟烟胳膊的手,赶紧站了起来。
顾厚山瞥她一眼,在闵烟烟对面坐下来。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随后板着脸,不悦出声:“日后若是再敢彻夜不归,我定要重罚你!”
吓得柳满月连忙点头,她举手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见她吓成这样,闵烟烟好笑出声:“行了,吓唬她作甚?”
接着,亲手端起茶壶,给顾厚山添上茶水,柔声问:“晋安呢?回去了?”
“嗯。”
“可有训斥他?”
顾厚山抬头,想瞪眼,但对上闵烟烟温柔的眼神,却瞪不起来。
于是,一个眼神瞪向正看着他的柳满月。
被瞪的柳满月:“......”
她可什么都没说。
她冤枉!
紧接着,就听见顾厚山说:“训斥几句怎么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着了一个女人的道,很值得骄傲不成?”
“你怎么回事?”
被他呛了好几句的闵烟烟,也生起气来,“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起身,就进了内室。
见她生气了,顾厚山脸上神情一滞,接着站起来,跟着她往内室去。
经过柳满月跟前时,他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暗暗咬牙:“都怪你!”
柳满月:“......”
她看着忙不迭跟进内室哄夫人的左相大人,忍不住偷乐起来。
看吧看吧,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
再霸气的干爹又如何?
还不是被干娘治得服服帖帖的。
柳满月拎起药箱,脚步轻快地出了梨花苑。
翠果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一脸担忧地问:“姑娘,你一夜未归,可吓死奴婢了。”
柳满月心情极好地往青黛阁去:“翠果,我今日休沐。”
“所以呢?”
“我要去找如意。”
翠果一听,忙道:“姑娘,小姐昨日才嫁过去,今日正新婚燕尔,你去不合适吧?”
“为何?我想她了。”
“那也得忍忍,三日后,小姐回门,你再想不迟。”
“三天呀,好长呀......”
过了没两日,京城闹出一大笑话。
身份贵重的元温公主,竟出现在莺花巷,被那些不识公主身份的三教九流轮番伺候,没过一天,就去了半条命。
与她订下婚事的侯门庶子,一听说此事,连夜上奏,请退婚事。
顾厚山看了后,准了他的奏折。
承乐皇丢不起这个脸,派了人将元温送去皇陵,任由她自生自灭。
半个月后,皇陵那边传来消息,元温公主和一个马奴私奔,但私奔没多久,就被马奴卖到了外地一家青楼。
再后来,听说被人凌辱而死。
转眼进入九月,谢晋安亲自派人去了一趟华阳,将柳满月的亲哥哥柳东阳和妻儿都接来了京城。
顾厚山直接让人住进相府,两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开始,柳东阳和妻子还很拘束,但在闵烟烟如沐春风般的招待下,他们也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