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徐正庭和顾青纱还没睡。
两人躺在床上,徐正庭将顾青纱抱在怀里,沉默不语。
半响后,顾青纱幽幽叹了口气:“你说咱闺女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徐正庭剑眉紧皱,一脸沉郁之色:“不像有喜欢人的样子。”
“可她为何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可能因为宝珠和知渊,她仅仅只是好奇。”
顾青纱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她明日才及笄,人又不像宝珠那么稳重,若真的有喜欢的人,对方若是品行端正还好,若不是......”
顾青纱越想越焦灼:“那可怎么办才好?”
徐正庭抱了抱她,低声安慰道:“待她及笄后,你多看着她一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由她到处乱跑,没个约束。”
顾青纱想了想,随后道:“那就将她送去满月那儿,谢晋安给宝珠请了两个非常优秀的师傅,一个是书法师傅,一个点茶师傅,恰好咱闺女这两样都不行。”
徐正庭却道:“你若想让她学,我便让人再请两个师傅来,一对一教学,学得快一些。”
“她学得快慢又如何?你觉得你闺女对这些感兴趣?不过是将她送到宝珠身边,让她看着她一些,省得她总惦记着往外跑。”
顾青纱又道:“平日里你在军营,我各个店子到处跑,哪有时间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徐正庭想了想,便点了头。
次日,徐小八的及笄礼。
徐家办得很低调,徐正庭和顾青纱发出去的请帖不多,大多数是故交和族人亲戚。
虽说低调,但也热闹。
徐小八在热热闹闹中,度过了她的及笄之礼。
也预示着她长大成人了。
及笄的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做梦呢,就被顾青纱从床上扯了起来。
睡得正香的徐小八,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自己的亲娘,一头扎进她怀里,抱着她哼唧:“我还要睡。”
顾青纱抱着她揉了揉,爱怜地道:“别睡了,起来,咱们一会去找宝珠玩。”
徐小八又将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哼哼唧唧道:“等我睡醒了再去。”
“不行,现在就给我起床。”
顾青纱一改刚才的慈母模样,一把将她从怀里扯出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衣裳让她身上套:“徐小八,你已经及笄了,成年了,可别再像个孩子似的,天天啥也不干。”
徐小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她:“娘,我哪有什么不干?我天天忙着呢。”
“你忙什么呢?”
徐小八笑嘻嘻地往她怀里倒:“我忙着玩呀。”
顾青纱抬起手指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一脸嗔怪:“你还有脸说?你看看宝珠,比你还小一岁,性格稳重,做事安安静静不急不躁,琴棋书画,哪样不精?听你小姨说,她最近还跟着厨子学煲汤,日后你哥有她照顾,我和你爹再放心不过。”
徐小八‘哀嚎’一声:“娘,宝珠是宝珠,宝珠是要当皇后的,她肩负重任,我如何能与她比?”
“你往后不嫁人了?”
“嫁人呀,可你和爹不是说我还小,让我再玩几年嘛。”
“话是这么说,你刚满十五,就算十八岁嫁人,也不过才三年时间,你说你除了舞刀弄枪,连点茶都不会。”
翻身下床,任由顾青纱替她穿着长裙。
今日穿的是杏色长裙,上身是一件粉色小衫,显得整个人特别娇嫩细腻。
洗漱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顾青纱亲手替她梳发。
及笄之后,前面的刘海就要梳起来了。
顾青纱一边轻轻地替她梳起刘海一边柔声问:“女子及笄后,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
徐小八答得脆响:“爹说了,要和外男保持一定拒绝,不能太亲近!”
“嗯,你爹还说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跑了,每日出门,身边必须得有人跟着。”
徐小八道:“我每次出门,水冬都跟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