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屋,闵烟烟就气得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腰带拿出来,丢在一旁的桌子上,皱着秀眉在一旁软榻上坐了下来。
芸香给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跟前,轻声道:“小姐,别生气了,喝点水。”
闵烟烟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几口之后,将水杯放在一旁,然后拿起自己的玉佩对芸香道:“你看看,这玉佩怎会划破腰带?”
芸香点头:“这玉佩跟着小姐许多年了,小姐日日佩戴,也未出现过划破衣裙的事,怎么如此凑巧?”
“根本不是凑巧!”
闵烟烟生气道:“是那姓顾的故意讹我!”
“可那位顾大人是京城来的,看着不像是那种无赖之人。”
“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看着长得人模人样,可我估计,他一肚子坏水。”
芸香看着被气得不轻的自家小姐,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她道:“奴婢还从未见过小姐如此生气过。”
她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两人一起长大,她家小姐性格温和柔顺,说话轻声细语,不管对谁,从未有过重话。
今日,却是个例外。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闵烟烟,笑着道:“奴婢瞧着那顾大人长得与咱扬州男子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还不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么?”
“奴婢还未见过哪个男子身上有顾大人那般的强大气势,看着就......吓人!”
闵烟烟没再说话。
其实她心里想的和芸香一样,顾厚山那浑身的气势,让她不喜。
她不喜欢与太过强势之人打交道,和这种人打交道会很累,遇到这种人,她会下意识地离得远一点。
只是......
她的视线落在被她扔在桌子上的腰带上,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芸香,拿我针线来。”
“是。”
芸香抬脚走到一旁,拿了装针线的小簸箩来,放在闵烟烟的面前。
她对她道:“小姐,奴婢来缝吧。”
闵烟烟伸手拿起那条金丝锦腰带,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裂口处深浅不一,于是便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芸香便为她穿针引线,然后将针线递到她手里。
闵烟烟接过针线,低头仔细地缝制起来,她缝得很仔细,一针一线细密别致,很快就将腰带缝好。
刚缝好,就听见丫鬟来说:“夫人和老爷来了。”
闵烟烟一听,看着手里刚缝好的腰带,一下子就慌了神。
她一把将腰带丢到芸香手里,小声催促她:“快,塞我枕头下。”
芸香立马钻进内室,走到床边,将腰带塞到小姐的枕头下,最后担心被发现,还将枕头往下压了压。
等她从内室出来时,闵老爷和闵夫人已经走了进来。
闵烟烟上前,微微福身行礼:“爹,娘。”
闵夫人上前,伸手牵了她的小手,走到一旁坐下来,抬眼看她,见她头发有点湿,便皱了眉:“是不是有跑院子里淋雨了?”
闵烟烟抬手摸了摸还有点湿的头发,微微一笑,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我刚在院子里作画,突然下了雨,就淋了一点。”
“那为何不擦干?”
闵夫人说着让丫鬟拿来干帕子,替她仔细地擦了擦,她手上动作轻柔,闵烟烟忍不住抱住她,在她怀里蹭了蹭。
看得一旁的闵老爷忍不住笑道:“都及笄了还撒娇。”
闵烟烟抬头看他,问道:“宾客都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