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光明问:“那这位武先生干一次活儿要收多少钱?”
“哈哈,那就得看你要请他干什么活儿了。”曾天宝先笑了一句,随即就忍不住好奇地问:“我说老六,这眼见都要到开封了,你要仿个啥总可以透露点了吧?”
郝光明还没开口,杨察就咳嗽了声,道:“天宝,行业里的规矩,这事我们不能问。”
其实郝光明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曾家如果问起他要仿造什么该怎么说。
结果不论是打电话时,还是交易羊脂白玉前后,曾天宝、曾国富都没问这事。
现在他才知道是因为有规矩在。
但他倒是不在乎,毕竟他假造大顺圣旨的真实目的其他人打破脑袋都未必能猜到。
于是在曾天宝讪讪闭口后,郝光明却笑着道:“告诉你们也没事——我准备假造一份大顺时期的圣旨。”
“啥?!”
曾天宝听了惊讶地差点没忍住一脚踩下刹车。
旁边杨察也是满脸的意外。
“老六你假造大顺圣旨干吗?是李自成的大顺吗?”
郝光明笑道:“除了李自成,还有谁建立过大顺吗?至于造这玩意儿的目的,纯粹是出于兴趣。”
“兴趣?我信你个鬼。”曾天宝回过神来不禁一撇嘴,随即又道:“不过你既然不肯说,三哥也不多问。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违法乱纪的事没必要干。钱这玩意儿够花就行,赚多了也就是个数字。”
“你这话很凡尔赛啊。”
“有吗?”
“呵呵,你就是个老凡尔赛。”
一路说说笑笑,中午前三人便到了开封。
直接在开封一家古董字画行中见到了武先生。
让郝光明意外的是,这位武先生看着也就三四十的样子,就算面相年轻,实际年龄应该也不会超过五十。
其人穿着一身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银丝眼镜,留着两撇小胡须,看着倒像是百年前的民国人。
一番客套话后,四人到店铺二楼谈起了正事。
“你要仿造一幅大顺圣旨?”
武先生听了郝光明的话同样满脸惊讶。
随即就皱着眉头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大顺的圣旨收藏价值并不高,但仿造起来却相当困难,因为大顺存在的时间太短了,留下的相关老物件儿极少。
即便是我们这一行的人,对大顺时期的东西了解的也不多,而且和明清时期的东西很难分辨。
因此,即便是它没多大的收藏价值,可仿造起来需要的费用却很不低。”
郝光明笑道:“我本人是个历史爱好者,造这幅圣旨纯粹是出于兴趣。”
武先生也听出这是敷衍的话。
郝光明不愿说出目的,他也不愿追问,便直接道:“看在曾总的面子上,这个活儿我可以接,但不保证能做得十成像。至于费用,我要五十万,你要是觉得贵就算了。”
听了这话,郝光明沉吟着一时不说话。
曾天宝则赔笑着道:“武叔,您不会是不想接这个活儿故意开高价吧?不就伪造一幅圣旨吗,哪用得着五十万?”
武先生也笑着道:“如果是明清的圣旨,我只要十万的友情价。但大顺的圣旨,我答应做已经是给你爸面子了——你该知道,这东西回头要是被认出是仿的,还是出自我的手,可是会损坏我名气的。”
说到后面,武先生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
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曾天宝只能低声对郝光明道:“老六,三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真觉得贵,我们可以再去找别人。”
郝光明没说话。
他刚才一直都在想,这武先生的要价会不会是在坑他?
更黑暗点想,会不会曾家也参与了其中?
但要说曾家和这人勾结只为坑他五十万却又不可能。
想到这里,郝光明将背包拿到身前,笑问:“如果我这里有一副确保跟真品一模一样的大顺圣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