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道:“我以为可兵分三路,北路由府谷走保德州攻往大同府;中路由延长县顺延水向东,攻打平渡关,以进入平阳府中部。南路由华阴走潼关攻打风陵渡,进入平阳府南部的蒲州、解州。当然,我们此前已经将陕西这边的情况通过电台汇报给军务院了,又或许军务院对我们陕西方面军进攻山西有什么指示也说不定。”李定国兵分三路的打法中规中矩,重在一个稳字,倒是与吕大器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听了最后一番话,吕大器又不禁道:“军务院未必比我们更了解山陕两省的敌情,倘若他们下达的指示不合理呢?所以啊,本督师总觉得,这电台虽让我等与朝廷联系方便了,却也因此受到更多限制,很容易错失战机。”李定国道:“吕督师何必忧虑?军务院李督理,以及诸位协理都是通军略,甚至是久经沙场之人,不会乱指挥的。”吕大器道:“正因为他们都通军略、久经沙场,才以为能在万里之遥的地方把握前线战况。可实际上,他们很难把握得住。”吕大器才说完,他的一名亲兵就跑了过来,道:“督师,军务院刚传来电。”说完,将写了军务院电的纸张递了过来。
吕大器一看,顿时老脸羞红。偏偏这时李定国不识趣地问:“吕督师,军务院电说了什么?”吕大器知道没法隐瞒,只能红着老脸道:“说让你我视山陕战况决议进兵计划。唯一的要求,就是攻势可稳不可勐,当以逼迫清虏增兵山西为主要目的。”李定国微笑道:“军务院还是知道放权给我等的。”
“是啊。”吕大器也微笑,却难以掩饰神色中的尴尬。他刚才还说朝廷会隔空瞎指挥,没想到话才落就被一纸电打脸。
真的好疼。看来我对陛下和军务院的那几位还是了解太少了啊。他心中如此反思。
之后,吕大器、李定国各领着标镇在西安城外修整了三日有余。两人在此期间,详细研究了该如何实现军务院下达的战略目标。
但两人麾下的其他各镇兵马,或是在当日就接到命令开拔向别处,或是只歇息了一日就离开。
毕竟吕大器麾下有九镇新军,此番带入西安府的有六个;而李定国麾下也有六镇,不可能全部聚到已经成半个废墟的西安城外。
李定国这边,袁宗第所领第六镇及白选所领一镇四川卫戍军在次日便前往华阴,任务是攻取潼关如果清虏没有弃守的话。
王祥、孙守法、张化龙三人所领的三镇卫戍军,则在李定国的命令下,以雷霆万钧之势,靖平西安府渭水以南的所有土寇、贼匪、义勇或原大明残余官军。
不论这些地方武装之前是什么成分,只要不是清虏,就可以接受收拢、汰选。
不愿接受收编的,则通通剿灭。至于仔细区分这些人曾犯下的罪恶,或是曾为大明立下的功劳、做出的牺牲,那就是军法司的事了,不归他们这些前线将领管。
在甄别之后,谁被遣散,谁又会被整编入军中,则又是募兵司、军训司的事。
不出意外,这些人多半不会被整编为新的军镇,而是作为预备兵员,以补充其他各镇的战损。
毕竟北伐是一场大明和清虏都将投入几十万人的大战,即便是大明这边占了颇大优势,总的战损也不会小。
所以,最后被军训司接手的兵员会在各个军训营地接受新军军规、战斗技巧等各方面的训练,直到他们被补充入某个军镇为止。
而一些有功的将领,还有机会被送入成都军事学校的将官进修班学习。
只是在进修班学习也未必一定是好事军务院已经下达新规,若连续三次终考都不合格,便将被转出新军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