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淓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王妃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
他这才惊醒——他好险让朱媺姕上台演奏一曲了。
朱媺姕是什么人?
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曾经的监国。身份之尊贵,甚至高于亲王。
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做乐者演奏呢?
至于说他登台,纯粹兴趣使然。
其他藩王可不会做这种“荒唐事”。
朱常淓止住话后,却见朱媺姕正笑看着他,于是话语一转道:“不妨让下属登台演奏一曲,凑凑热闹。这‘大乐会’,孤设置的奖赏可是不菲呢。”
说完,他原以为朱媺姕会找个理由拒绝,然后这事儿也就算了。
谁知朱媺姕却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笑道:“只能让下属参与吗?叔公难道不许我参与?”
“啊,这···”
朱常淓一时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关键时刻,陪同饮宴的王府右长史叶蓓斋出声道:“公主身份尊贵,怎能作乐者演奏呢?”
朱媺姕听了当即反问:“潞王叔公亲王之尊,身份难道就不尊贵吗?”
叶蓓斋笑道:“大王乃‘大乐会’组织者,抚琴一曲,乃是为了传达尊礼重乐之意,自是不能与公主登台演奏之事并论。”
朱媺姕最讨厌恪守陈规旧俗的老夫子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一个。
她却不知,叶蓓斋在潞王领可不是“老夫子”,甚至被认为是媚上之臣。之所以出言劝阻她,不过是不想得罪昭武皇帝罢了。真正的“夫子”左长史徐林森,都没来参加这次宴席。
想了想,朱媺姕道:“公主不好参加,那我不以公主的身份参加就是了。化名凑个热闹,外人不知,总不至于有失于我尊贵的身份吧?”
说到这里,朱媺姕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善神色。
做坤庆公主这些年,朱媺姕早就领悟到,某些时刻,她必须刻意表露出喜怒,才能令一些人按她的想法去办事。
果然,朱常淓察觉朱媺姕脸色不善,生怕朱媺姕回去后在朱媺娖那里告他一状,当即抢在叶蓓斋前面道:“若是化名,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大乐会上鱼龙混杂,坤庆公主还需小心安全。”
另一边叶蓓斋也没多说。
朱常淓都不敢得罪朱媺姕,他又哪里敢?
听朱常淓答应让朱媺姕参加“大乐会”,他便想着,后日一定要将大乐会的安防工作做好。
否则,坤庆公主真在傲波城出了事,整个潞王领都担待不起···
“媺姕,你为何要参加那个‘大乐会’?”
晚上,朱媺姕在潞王府一处院子住下,便直接回到了竹林老宅中那边。
朱媺娖虽然没时刻关注着朱媺姕,可郝光明却一直看着微信视频,看得津津有味儿,并回头就将宴席上重要的事都告诉朱媺娖了。
朱媺娖倒没觉得朱媺姕做乐者演奏有损尊贵,却好奇朱媺姕为何非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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