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脸色难看的看向领头男子,语气阴沉:
“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着只不准我们招兵,何曾说过连武器也要收缴?!”
领头男子自知理亏,因为圣旨上并没有说明要缴械,刚才下令也全凭他的一己私欲。
借着职权,领头男子可没少在抄朝中大臣的家时捞好处。
往往都是一些罪臣,得罪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回领头男子又想来这么一出,奈何他高估了战狼营士兵对圣旨敬畏之心。
他以为圣旨在任何地方都是最有效的通行证,却不曾想到战狼营将士的心早已被秦梁所收拢。
至于皇命,去他娘的!
敬畏皇帝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
不能!
战狼军士兵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能顿顿吃肉、能一个月领上五两银子的军饷、让家人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这些,可都是秦梁带给他们的。
如果说秦梁现在想造反,只要安顿好他们的家人,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哼!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今天,你交得交,不交也得交!”
领头男子一副无赖的模样,似是要吃定战狼军士兵手中的燧发枪。
班长心募的一沉,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带不善的领头男子,心中思索着对策。
自己这边满打满算,加上那两个负责征兵的士兵,才十一人。
而对面的禁卫军目测有着三十多人。
双方的距离又是如此接近,燧发枪打一枪就会失去作用,变得如同烧火棍一般。
而对方又穿着护住全身的锁子甲,刺刀能不能伤到他们还尚未可知。
这样一比较起来,自己这边根本没有胜算啊!
班长心中一比对,眉头皱的更深了,握住燧发短铳的手心被沁出的汗水打湿。
领头男子正是依仗着这一点,才敢对战狼军如此步步紧逼。
他的面部尽是戏谑的表情,“铿”的一声拔出自己腰间佩刀,指着班长:
“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缴还是不缴!”
领头男子并不着急,他深知狗急了还跳墙。
倘若发生冲突,导致禁卫军产生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上头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禁卫军不比别的军队,每一个都是花大把银子培养出来的精锐,死伤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半炷香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班长的心也一点点沉到谷底。
自己这边都已经出现了状况,恐怕军座那边也是凶多吉少吧....
班长叹息一声,但他不会为领头男子所逼迫,答应他的条件。
军座对我有恩,若不是军座提前支配一月的军饷给我替病重的老母亲寻来大夫医治,恐怕她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哪里还轮得到我尽孝的机会....
班长心中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决然起来。
他扭头看着身后那一张张青涩的面孔,他们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难道今日就要随自己折戟于此了吗?
班长痛苦的闭上双眼,随后缓缓睁开,一字一顿的道:
“弟兄们,今日我恐在劫难逃,但你们大可不必跟我一起去送死,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
他深吸一口气,音调也拔高了几分:
“想要离开的,现在放下手中的枪,离开此地....若是不想,那便随我在此,为军座尽忠!”
自古忠孝难两全,母亲,军座对您我有恩,恕孩儿不孝了,相信您也一定会支持孩儿的决定吧....
班长眼眶闪过一丝亮晶晶,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剩余的十名士兵。
“班长,我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好歹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