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乐意地一把把纪简拉出来,凶巴巴:“你们工作去,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儿。”
直到长安拉着纪简出了实验室的门,实验员们还如望夫石一般,翘首以望。
“以前在知乐,我怎么没见纪医生有这么强大的粉丝效应?”
他个子高,问纪简话时都要低着头,纪简很容易看清他脸上混杂着惊讶与散漫。
“不懂,可能我是知乐的指导员,和他们混熟了,我看你公司里的实验员好像都很喜欢我?”
长安仰起脸懒洋洋说着瞎话:“和喜欢老板一样喜欢你。”
她笑眯了眼,喜欢的话,她就可以更好得融入这里了。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她们正在坐电梯,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层了,很快显示到达一楼。
“自己没长眼?一楼。”长安把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懒散扬了扬下巴。
他今天没有穿黑色了,上衣是一件清清爽爽的白色纯t配不规则扎染牛仔外套,裤子是一条宽松的淡青色牛仔裤,鞋子是板鞋。
今天穿得很像大学生,要是能闭嘴不怼她,就更像帅气的大学生了。
纪简默默翻个白眼。
出了电梯,她以为长安要带着自己出楼,没想到一转弯,进了一楼营业的清吧。
她敏锐地注意到这里的人无论是酒保还是服务生,无论是保洁阿姨还是搬运酒箱的大叔,手上都套了一对极长的手套。
那些人看到长安下来了,静静打了个招呼,又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清吧里下午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位客人,长安拉着纪简坐到偏僻的一角。
不同于其他酒吧乱七八糟的灯光,这里大多搭建的是暖光,让人觉得很温和。
很快,一个服务员上来,端来了一杯冰水给长安,然后问纪简要喝一点什么。
“温水,谢谢。”服务员像是个年轻的大学生,他礼貌点头,下去准备。
纪简的目光迟迟没有从那些手套上移开,她迟疑问:“这里的员工都是感染者?”
“是,但是在我们这里,她们被称为稳定者。”长安指尖敲了敲冰水,他的视线一个个看过那些员工。
纪简看过实验员的资料,也了解了什么是稳定者,什么是预稳者,什么是危险者。
具体的划分依据为红线颜色以及零号病毒活跃度。(划分内容太长,有兴趣可以看作话)
简单来说,黑线为稳定者,不会传染病毒。这里的员工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很安全。
将这么一群人隐藏在这里,采集他们的血液样本进行研究,看来长安和她的目的一样,也是要探寻这个病毒的全貌。
很快温水上来了,还没喝,像是想到了什么,纪简问:“他们都已经是稳定者,想必感染时间很久了。他们是怎么感染的,不要又和我说是你传染的,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长安鼻尖冷哼,“纪医生自诩很了解我啊,不过,我确实对这病毒的繁衍大业没什么兴趣。”
“你以为这世界如你看到的那么平和吗?它于阴暗中运转,本质上早已崩坏,哪怕没有这个病毒,它也会崩塌。”他这话说得深奥,怕纪简没懂,开始解释。
“纪医生知道世界上感染零号病毒的第一批人是谁吗?”
“不是你?”纪简皱眉,一批是指很多人吗?
可并没有这样的新闻说发生过大规模传染病啊。
“我是成功活下来的第一人。”长安喝了口冰水,漂亮的眼睛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我得到的秘密资料里说,零号病毒是一年前从一个战国墓里被挖出来的,当时那一批考古的全部感染。”
“他们考古的地方很偏远,地远人稀,感染也只能小范围在村庄里传播。军队带着医疗队去的时候看到了人吃人的景象,官方怕大范围感染,于是——”
“把那一批人全部炸死了?”纪简皱眉,她隐约有点记忆,一年前有个新闻说军方测试新型武器,结果不小心把一个村庄给炸没了。当时引起了很多讨论,还有很多人呼吁不允许继续研究那么危险的武器。
长安沉默点点头。
“上面的人对这个病毒都心知肚明,他们觊觎病毒激发的基因异能,所以开始研究。我有个金主,给了我动用各种资源的能力,就是为了研究如何治疗零号病毒。”
“金主?”这话听着有点歧义啊。
长安并不想说金主的信息,他把自己如何找到这些稳定者的事情和纪简说了一遍。
很快,天黑了,长安打着啊欠,“走吧,回去睡觉。”
纪简随他回了他的房间,无比自然躺到他的床上。
……
长安挑眉,这么自觉?
不过想起纪简的蹭人功力,他顿了顿,一把把纪简抓起来,“孤男寡女的,睡一张床不好,你睡地上。”
纪简:?
“为什么,我就要睡床上。”纪简瞧了一眼硬邦邦的地板,不愿意。
“纪医生怕是不知道自己夜里要干点什么事情吧?”长安手伸得长长的,摆了个大字,铁了心不让她睡上来。
“我睡觉很乖的。”信誓旦旦。
长安似笑非笑哦了一声,“那抱着我蹭算怎么回事儿?”
“不可能!”纪简脸有点发烫,什么蹭,她怎么不知道。
长安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下子从床上下来,翻了翻还没有洗的衣服。
他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又可气又可恨,指着昨天穿的那件黑色上衣胸口一处明显的白色痕迹道:“纪医生是专业人士,给它验下dna就知道是不是你的唾液了。”
……
这是几楼,跳下去还能留清白在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