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简松开妈妈的手,蹲下来,认真看着姜定的眼睛,温柔道:“定定害怕吗?”
姜定点点头,他撅起嘴,委屈看向纪简:“妈妈怕我出去传染别人,几乎不让我出去,我也不敢出去。发病真的太痛了,要流好多好多的血,我不想让别人也那么痛……”
纪简慢慢把自己左手的黑线露出来,又把姜定的手套扒下来,一大一小两只手放在一起,上面的黑线昭示着一样的命运。
“你看,姐姐也感染了,所以姐姐一定会尽力去研究的。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救所有人的办法,到时候定定就可以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好不好?”
姜定肉乎乎的右手慢慢划过纪简的黑线,他小声问:“姐姐是不是也很疼?”
纪简一愣,她眼里带点水光,揉揉对方的头,“很疼,但是只要撑过去,我们就能迎接明天的阳光。”
这个孩子的共情能力太强,此时无声胜有声,纪简只能一把抱住他,安慰性质拍拍他的背。
长安低声骂了一声,纪简抬眼看他,只见他皱起眉头,语气很不好,“你的师弟是真的阴魂不散,他要进来了,躲一下。”
纪简还没有站起来去看哪里好躲藏呢,就被长安半拉半扯起来,拉进了狭小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堆了很多的酒箱,垒得整整齐齐的,像是一面墙抵着纪简的背。
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堆了酒箱之后人在里面转身就很艰难了,更何况挤进去俩大活人。
纪简背抵着酒箱作的墙,胸膛几乎要抵着长安做的墙,这样的姿势,不可避免地,她想起昨天在学校里躲避保安时藏在柜子里的情景了。
一向冷静克制的她不知道为何红透了脸。
纪简抬眸,看了眼长安,哪怕在这样狼狈的境地,他也慵懒地把头半靠在门上,好看的眼睛半敛,极光般诱人的色彩在他眼中流转。
突然,他眸子一转,直直落在纪简脸上,纪简仿佛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干嘛?”
许久诡异的寂静让心跳声在这一方小天地明显起来。
“你这个师弟是不是叫陆飞白?”忽然,长安悄声问了一句。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纪简紧张点点头,她还没有意识到长安是怎么知道陆飞白名字的。
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陆飞白在问姜定妈妈,“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两个人,一男一女?”
“抱歉,这位先生,没有看到你说的人。”妈妈警惕看着陆飞白。
纪简心惊肉跳听着他的脚步声在后厨里面打转,突然停在了杂物间的门外。
就在半米之外,陆飞白想要打开门查看;而在狭小的屋内,长安渐渐低下了头,越靠越近。
纪简察觉到不对,推了推他,一摸却是一手的腹肌,硬的,推不动。
她脸红似血,又羞又恼瞪了一眼长安,脚狠狠踩在长安的板鞋上,无声道:“起来!”
长安无声低笑,他的脚丝毫未动,手却一把抓住了纪简,控制她的所有动作,头贴在纪简的脖间。
一阵又一阵惊人的热息在脖间徘徊,又顺着会呼吸的毛孔钻进了燥热的身体里。
纪简有点颤抖地咬了咬牙,突然,似乎有什么粘腻的沾了沾她的耳朵,她眼睛猛地瞪大。
很快,黑暗里未知的尖锐牙齿轻轻咬了咬那颤抖的耳垂,纪简抖得更厉害了。
心神地震,她有些失神地僵硬着身子,没有动弹。
也无法动弹,毕竟身上的人早就预判了她的动作,把她当作狡诈的兽类给囚住。
陆飞白问:“这个房间可以打开吗?”
妈妈回:“不好意思,这个只有老板有钥匙可以打开,现在老板已经回家了。”
外面正常的世界在对话,里面无边无际的暗黑里,是纪简怎么也爬不出来的欲望沼泽。
“你——”话还未出声,长安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嫩唇。
她能听出长安在无声嘲笑,“纪医生说话声音那么大,不怕让他听到吗?”
热唇是贴在纪简的耳道口说的,以只有她一人可以听得见的声量。
气息喷洒进耳,苏苏麻麻,潮潮痒痒,一寸一寸爬满心底。
那牙齿又开始咬她的耳垂,似乎是恨,下了力气。
她皱起眉头闷哼了一下,耳边的牙力气小了一些,细细研磨,极有耐心。
陆飞白还在外面,纪简绝望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喘的粗气全被长安给捂住。
她不明白长安在发什么疯。
这种几乎是羞辱式的压制,嘲讽般的啃咬,让她心里承受了不小的压力,纪简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滚烫的,落到长安手上。
长安顿了顿,没有想到她会哭,停下来,又生气又委屈压在纪简耳边。
“纪医生,男朋友就站在门外,你这是高兴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