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简皮笑肉不笑溜了出去,什么有意思没意思,她是对比自己小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除了长安。
再说,陆飞白就一认真努力工作的学弟,除了之前在临川时联系密切了一点,现在也就工作上见见面,这个心理学家看起来理论不太ok的样子。
纪简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像是罚站的陆飞白裂着一张嘴,笑嘻嘻看着她。
“走了!”纪简示意他跟上。
进了电梯,要去顶楼。
陆飞白问:“怎么着急忙慌的?他们还在为难你吗?要我说,你就一直保持沉默,气死他们这群天天仗着自己资历大就在行业里作威作福的人。”
纪简摇头,“没有为难,我和他们达成共识了,我把ark抑制酶的源头血液交给他们,他们继续研究这个血液里为什么会产生那些特殊的物质。”
“啊?”陆飞白讶然,“你交给他们,那你以后研究什么?”
纪简轻笑,精灵一般的睫翼因笑微微颤抖,她撸起自己的袖子,“我自己的血,我还不能研究了?”
她知道陆飞白不会和别人说自己的秘密之后,也大着胆子把这些事情和他讲。
ark抑制酶就是从她自己的血液里分离出的特殊物质培养的,她先前以为长安死亡,自己体内还有一部分长安的血液,想要尝试看看是否可以提取抗体,结果抗体没有提起出来,误打误撞研究出来了抑制酶。
刚好电梯到了顶楼,她带着陆飞白进入自己的实验室,蒋京和小胡和她俩打了招呼。
“而且,近期我确实没有什么研究头绪了,刚好乐乐也痊愈,我打算去临川市寻找一些研究方向。”纪简漫不经心道。
蒋京和小胡听到此话,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是谁前两天说去他妈的在乎?是纪简。
是谁说以后一辈子也别见面的?是纪简。
是谁说长安凭什么以为她会去找他的?是纪简。
这、这,flag倒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让蒋京和小胡有点猝不及防啊。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纪简随手给自己抽了一管血,让小胡送下去。
听到纪简打算去临川,陆飞白一向舒展的眉毛紧紧皱着,“为什么还要回去?那里很危险,我听一些军方的人说,里面早就混乱了,普通人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满足。”
寂静的实验室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三个很轻微的呼吸声。
纪简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果断回:“这件事情你不要劝我,我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几天,各种利弊我都分析过了,此行,我是一定会去的。”
一声微弱的声音悄咪咪响起,“纪女神,可以带上我不?我也想回去看看。”
看看钟天,看看许久没有见面的安哥。
纪简看向蒋京,抿唇摇头,“那里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可以穿着防护服,我保证在自己身上做好所有防护措施——”蒋京试图说服纪简。
却被纪简一把堵住话,她沉声,“别想了,我是不会带上你的。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决定,是我一个人的旅途。”
她看向顶楼落地窗外的景色。
浩瀚的江水奔腾着从远方的旷野流过,它穿越十月份不算大的昼夜温差,裹挟着从上游高原冲刷下来的泥沙,充斥着冰冷与温暖、寂静与嘈杂,浩浩荡荡经过玉安流向临川。
那个,她思念的故乡;那个,她思念的人在的地方。
陆飞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临川,他勾起一抹苦笑,声音有些发涩,“纪师姐,一定要回去吗?”
对方并没有回他。
“他异化方向很强大,拥有一双翅膀,在感染者里几乎是处于无敌的境地了。”
不用多想,陆飞白就确定纪简非要回去的原因。
能让纪简一直挂念的,还在临川的,大概也就只有她先前那个实验体长安了。
陆飞白从知乐公司里实验员的嘴里听过长安的名字,也从公司的活动册里看过长安的相片。
他一直告诉自己,那个长得很帅的鸟人对于纪简来说,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实验体而已。
直到此时此刻,听到接下来的话,他才明白,自己错得彻底,也输得彻底了。
“他的翅膀,因为救我,被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