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推杯道了声“请”,似是对此表示赞同:“我又何尝不是,但木叶的决策已经下达,莫非你要违抗村子的指令不成?”
虽然他对弟弟有所不满,还用出了笼中鸟,但那是非常之举。
恰是他珍惜亲情所致。
日差竟然朝着侄女释放杀气,这不应该啊!
有什么可以冲着自己来!
日足当时确实很愤怒,为日差的愚蠢感到失望,可事情过后,他能理解那种心情。
说到底,他们是兄弟!
长老的决策一出,他甚至能够预料弟弟一定会同意赴死,不是因为分家和宗家的缘故,而是因为兄弟情谊。
越思越想,越不能接受。
可村子的方针已经被长老采纳,日向家族和宇智波稍有不同,他们太传统,太顽固。
甚至已经习惯了牺牲。
只要不动到宗家的利益,似乎一切都可以舍弃。
日足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不了长老。
这令他郁闷异常,又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能借酒浇愁,恰好遇见同样纠结的富岳,才邀请同酌。
万一宇智波有什么妙计呢?
结果,富岳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却拿不出主意。
纵观以往的决策,就连族地搬迁,富岳也妥协了,虽说在补偿款上硬气了一回,但总体印象,是委曲求全的。
日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这时,富岳却回忆起赤司的话,缓缓道:“为什么不能违抗呢?”
杯子轻轻落在桌面,清脆的一声。
日足张开了眼睛,纯白的眼眸里露出深深的惊异。
富岳抓住机会:“你也知道高层对宇智波的偏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已经到头了,现在连日向家族也卷了进来,将来呢?赤司说得对,有时候不能退让。”
日足发觉有些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了。
关键时刻,竟表现出惊人的果决,这就是宇智波常说的“器量”吗?
“或许是我自私,但我想了想,同意交人,牺牲的是宇智波和日向的利益,拒绝要求,最差只是回到战争的老路。”
富岳摩挲着杯子的纹理,“不知道这个答案,日向族长满意吗?”
日足没有回答,思绪起伏。
对了,总说牺牲牺牲,可牺牲的从来不是他们!
自私?
作为一家的族长,难道自私不对吗?
战场上没有失去的东西,却要在村子的妥协中失去,这合理吗?
真正退缩畏惧的不是宇智波族长,而是三代。
当年的忍雄早已消失。
日足的底气壮大了几分,如果有宇智波共同站队,拒绝木叶未尝不可!他其实一直知道木叶利用日向牵制宇智波,两者合作,即便三代也要好好思量!
富岳忽然发觉不妥协的滋味真好。
何况,这次有日向家族,如果借助对方的影响力,村子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厚此薄彼。
毕竟云忍指名道姓要的是白眼!
两人各自想着依托对方,一拍即合。
无需文书和契约,从和谈开始,到云隐的阴谋,一切都围绕一个字“利”,符合利益的事情,不用驱使,人们自己就会去做。
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足被危机逼迫着团结起来。
这一刻,该害怕的是木叶。
“请。”
“请。”
两人再度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烈酒仿佛不再烧喉,变得清冽顺滑,如甘泉滋润焦灼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