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加晚上。
伦敦。
某快捷酒店。
杜维轻轻的捧起来了伯莎·乔金斯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她,就像是父亲亲吻自己的女儿一样。
也像是代表了神灵权威的祭司在亲吻信徒。
这是一种仪式,也是接下来,杜维拉人的时候,一种极其必要的经历。就像是臣子需要朝着皇帝跪拜,就像是信徒朝着神灵祭祀血肉,就像是格林德沃公墓演讲之后,叫所有人跨火圈,用魔法来确定诚意。
这就是仪式。
获得同体认同,也就是仪式的一项作用。
仪式活动,即带有表演性本质的一种行动方式,它可以叫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有了同一种联系。
就像是现在,一种情感认同,寄托,和牵挂。
这种情感认同,本身也是仪式之中文化认同的一部分,也是杜维要的一小部分。
杜维抚摸着伯莎·乔金斯的脑袋,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小奶猫。
伯莎·乔金斯没有反抗。
杜维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在魔法部之中,终于扎进去了一根钉子,这是一个进步,也是他的第二步。
他怜悯的看着伯莎·乔金斯,露出了圣徒一样的笑容。
刚才的讲演,表情,魔法,是杜维的第一次尝试,他在刚才,用尽了自己的理解,加上了所有能想象到的一切。
宗教仪式的原理,人物调查的缺点,魔法技巧的运用,人性缺陷的理解,还有一颗真心。
这可比夺魂咒好用多了。
夺魂咒有极大的缺陷。
它的施展效果,和施咒人的意志,到施展咒语的次数,再到施咒人的法力,息息相关。
就算是对一个麻瓜,长时间使用夺魂咒,麻瓜也能挣脱夺魂咒,更不要说夺魂咒其实也有一些魔法道具可以防御。
他刚才使用的这个手段,比夺魂咒麻烦,也比夺魂咒要来的长效,小技巧只是打开人与人界线的工具,想要走的长远,目标,利益,情感,都比小手段要有用的多。
不论如何,人在不追求生存的时候,就会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各种情感。
情感是不能被压抑的。
被压抑的情感,永远不会消失,它只是潜藏的更深了而已。越是渴望,越是压抑,越是迫切,在爆发的时候,就越是可怕。
就越是容易被利用。
就像是现在这样。
小巴蒂童年的压抑,叫他宁愿“认贼作父”,他可以无动于衷的杀掉自己的生父,却对伏地魔这个心中的父亲,言听计从。
大家族的森严镇压和“西方礼教”,叫贝拉将黑魔王视为父亲和伴侣,视为人生的唯一。
伯莎·乔金斯的经历,叫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在她的心里填补一块空缺。
杜维就是这一块空缺。
将自己的情感毫无保留的放在别人身上,为了留住这最后一点情感,或者是感动,或者是所谓爱情,友情,人可以在情绪上头的时候,付出一切。
杜维引导这种感情,形成崇拜。
对于父亲的崇拜。
对于权威的崇拜。
对于不确定的刺激的崇拜。
乃至于,乱七八糟的,人类无法抗拒的崇拜。
真是一个恶心透顶,叫人失望,坏透顶的坏人啊。
杜维将另外一个手机递给了伯莎·乔金斯,耐心的教她如何使用拨号,如何联系到自己,彼时,她手里的诺基亚手机没有彩屏,没有翻盖,但是不影响它的昂贵,还有信号问题。
不过没有什么关系,未来和她联系的人,不是杜维,是小天狼星,他不需要时时刻刻待在尖叫棚屋。
杜维需要他去流窜作案,加强人们对于伏地魔的恐惧,继续削弱魔法部的威信。
他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叫福吉的权威,低到尘埃里面,低到他再也号令不动魔法部的干员,低到他成为一个傀儡,直到他主动辞职,然后死于伏地魔之手,为止。
杜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说的,要将人丢进阿兹卡班的梦想。
他要用看起来最正义的方式,做出最不正义的事情。
他耐心的教完了伯莎这些手段,又提出了要求,他需要伯莎去帮助他做一件事情,不算太难,但是一定要伯莎去做。
从简单到困难。
为此,他在这里留了两天时间,伯莎·乔金斯颤抖着带回来了杜维要的东西,从最简单的,到现在,她亲手打晕了一个麻瓜,将他的头发和明显从违禁渠道购买的复方汤剂递给了杜维。
杜维轻轻喝下了复方汤剂,看着面前兴奋的难以抑制的伯莎·乔金斯,杜维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伯莎·乔金斯差不多沦陷了。
“很好。”
杜维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作为奖励,他告诉伯莎·乔金斯,在他离开伦敦之前。
他会给伯莎·乔金斯看一场美丽的烟花。
“一场叫整个伦敦的人,都难以忘却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