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在来回乱踩,可古知恩不敢不从,揉着泛红的脸进了厨房,想想真没天理,狗男人凶得要死!魂都要被他吓掉了。
好不容易逃离魔爪,等躺到床上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重返人间了,有逃出生天之感。
第二天下班孔宝珠再次组局去花天酒地时,古知恩为了小命着想坚定的拒绝了:“不去了。”
再去怕被狗男人拆的骨肉分离!尸骨无存。
“今晚的小哥哥又纯又欲,那脸那身材那气质都是绝绝子,你确定不去?”
诱惑很大,可是和小命相比不是不能舍弃,古知恩连连摆手:“不去。”生怕动摇提起包就跑:“我先走了,再见。”
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在电梯里和前男友偶遇了,古知恩往里走了两步,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前男友,问:“签字笔好用吗?如果有质量问题可以售后的。”
还有脸提签字笔!小王特助的背影僵硬无比,那支笔在抽屉里落灰,哪敢用,乔总的目光如利箭一样,芒刺在背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跟白素贞在渡雷劫一样,压根就扛不住!
“你为什么要送签字笔给我?”
“分手也要有仪式感,那是分手礼物。”
神奇的答案,要命的礼物,让小王特助的心好累,不想说话。
古知恩的心也好累,居然被抓着写论文!头痛,不想写:“我感觉考不过,不用写。”写了也白写,纯属浪费表情。
可惜抗议无效。
“不想写,想干什么?出去浪?”
不敢,怕打断腿。
可是,写不出来!坐的腰酸了腿麻了,还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古知恩痛苦的揪着头发:“我宁愿去工地搬砖!”
乔耀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书,他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垂下,根根分明,听到古知恩的鬼哭狼嚎,他冷笑一声:“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哪个包工头敢要你!”
强人所难的狗男人,古知恩不想理他!真是讨厌死了,管天管地管晚归还管写论文,什么都管,当他是天王老子!
不服!
自家郝女士都没管这么严!
古知恩气呼呼的把笔扔了,拿了包薯片坐到沙发上‘咔嚓’‘咔嚓’,最后甚至嚣张的打开电视,看起了综艺,暗自发誓狗男人但凡说一句,就跟他干架。
看着旁边笑得东倒西歪的傻子,乔耀祖手上的书久久没有翻页,最后甚至勾唇露出一丝笑容。只要她不作妖,容忍度可以再高一点,不努力不上进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她在身边就行。
几次试探后,古知恩得出了乔耀祖的底线,那就是‘只要不出去鬼混,其它都好说’!于是,胆肥了,把论文彻底的撒手不管了,反正写不出来,最主要的是没有信心能考过,怕脑细胞死了一大片来写论文,却白瞎了。
可惜也没逍遥几天,就又忙得团团转了。胡二妞她跟个魔鬼一样,开始疯狂鞭策着营业:“以前是乔总让你专心备考,才把所有的工作压后。”
懂了,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考完了,就别想偷懒。
不得不说金牌经世人的能力是杠杠的,与她的薪酬成正比,居然接到了杂志拍摄,还是封面,而且价格挺不错。
对此,孙建国压根就不看在眼里:“这是tda姐有史以来签的最小的单子。”
知道了,是你们的艺人拖后腿了!
古知恩能怎么办,只能在绝望中努力。
到达拍摄影棚发现摄影师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杨天骄,上次去围观贺之江拍封面照长见识时,就是他掌镜,算是半个熟人。
熟人他就一特点,技高人狠话不多!但字字扎心。
“眼神再灵动一点。是像小鹿眼一样的灵气,不是死鱼眼!”
“是要再霸气一点,你泼妇给谁看?”
“轻盈懂吗?你僵尸呀?”
………………
古知恩被挑刺到怀疑人生,笑的脸僵了,腰也酸了,效果还是不理想,最后胡二妞长歌善舞让孙建国去买来下午茶,让工作人员休息一会,火速请来了外援——杨天骄的徒弟兼助理小阳。
很大的一个红包发出去,回馈也很干货,小阳把他师傅想要的感觉给了详细的阐述,这才让古知恩心里有了点底,没那么飘渺了。同时也知道了杨天骄今日格外严格的原因“他是爱乌及乌。”
在杨天骄的镜头里,只有贺之江是他满意的,每次他心底的想法根本就不必说,镜头里的人就已经准确无误的表达出来了。贺之江介绍古知恩给他时,他以为是严师出高徒,所以今日他骂得格外的狠。
古知恩:“……”!!!心情格外的复杂。贺之江已经淡出她的生活很久了,没想到今日以这样的方式突然被提起。
一直到晚上十点,杨天骄才拍出他满意的照片,同意收工。
古知恩揉了揉脸,扬起合格的商业笑容过去经营人脉:“不好意思,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杨天骄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高大结实,是个看起来跟熊一样的男人:“你不及阿江的十分之一!代我跟他问个好。”然后拽拽的扭头走了。
留下古知恩站在原地很凌乱!
胡二妞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她提出的解决之道非常的实用:“我们再多报几个班!”
知道了,这是对你的艺人恨铁不成钢!艺人业务太不能打,只好报班学习。
被打击狠了,古知恩蔫蔫的一挥手:“你和建国带大家去吃夜宵吧,我就不去了,先回酒店。”
已经累成狗了,只想回去葛优躺。
没想到在酒店电梯里偶遇了消失许久的贺之江,意料之外的遇见,古知恩心慌意乱的后退之步低下了头,捏着手提包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许久不见贺之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明明是同样精致的五官,可整个人的气场完全不同了,以前是乖巧易摧倒的小奶狗,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可现在他整个人像出鞘的宝剑,目光锐利,浑身气场霸道强势又冷漠,拒人千里,还隐隐约约的杂夹了些狠戾。
这些日子贺之江疯狂的发狠的想念古知恩,每到夜深人静时思念就从心脏深处一点点蔓廷,遍及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目光紧紧锁住她,见她一如当初的岁月静好,贺之江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倒刺,缓缓的暖暖的笑了:“知恩,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盛世美颜,让古知恩瞬间就红了眼眶,心态却不再如当初纯粹的欢喜,反而眼里酸酸胀胀的有不知名的情绪,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想说话。
逼仄焦灼的安静空间内,贺之江黑瞳孔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可是在生气我的不辞而别?”当初的种种不堪不想再提,只想要眼前和未来:“当初出了些事我匆匆出国了,后来……我认祖归宗的新闻你应该也看到了,事情太多太杂都需要我去应付,不是有意不联系你,对不起,是我不好。”
能与这烦燥世间和解的东西除了金钱以外,就只有美貌了,如今长相完全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爱豆,好声好语解释前因后果,还说‘是我不好’,古知恩这段日子积累的所有不悦立即烟消云散了大半:“恭喜你和家人团聚。”
“认祖归宗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喜事,是不得已为之。我恨我的亲生父亲。”贺之江一点都不避讳直言家丑:“知恩,我很高兴今天能偶遇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惦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