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同的数字闹的一个头两个大，忙到喝口水都要抽空，爱豆发信息过来都是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才看到：“不好意思，太忙了，现在中午休息才有空看手机，阿福说让我过年去他那边，不回家了。”

好不容易盼到回信的贺之江顿感失落，他对古多福有心理阴影，古家的弟弟像珠穆朗玛峰一样，征服他好难。纠结了许久，还是拨打了电话过去，但一直无人接听。

思前想后贺之江还是把除夕的行程安排为先回古家陪二老过年，年后再去找古家姐弟。

正在这时收到了一张图片，古知恩发过来的：“吃苹果吗？”

图片里的苹果只能用歪瓜劣枣来形容，又小个，又丑！看着就不好吃。

其实照片上的苹果已经是古知恩挑选过的了，磕碰伤和坏果她已经挑出来了，买助农产品再次被坑系列惨剧——图片上的老农可纯朴了，那一脸的风霜，那幽黑干裂的手，含泪乞求：“辛苦一整年，种出的苹果很甜，却卖不出去，助果农圆梦，感恩有你。”

任谁看了都会动侧隐之心，反正苹果是要吃的，买谁不是买呢，即助农，价格还便宜很多。买！

一买回来才发现又是个坑，包装不好就一个不咋样的纸箱，苹果磕碰伤了一大半，快递为了省钱又是选择最便宜的，在路上走的时间长，坏了一小半，苹果还小个，倒是甜度还可以。

古知恩看着挑出来一半不能吃的果，感叹连连：“买助农产品就是一个看人品的游戏！”

年终盘点已经把孔宝珠盘出了职业病，她去拿来了个称：“好家伙，不说10公斤吗？才8.1公斤，这缺斤少两也太严重了——嗯，我心里平衡多了，我的不知火丑橘有8.6斤呢。”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现场版，一旁围观的胡红慧笑得好大声，她顺手剥开了一个丑橘，立即就酸得她五官即变了色，又变了形：“呸！酸成这样，咋吃？”

榜一大哥尝了一片后，深深的抑郁了，她发挥同事友爱的精神：“大家喜欢吃的尽管拿。”

没人拿。

最后，榜一大哥嫌弃那一箱子丑橘看着辣眼睛，她强行给每个小伙伴分了一袋，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然后开始疯狂炸轰客服。

客服不理她。

气的不行，感觉肚子要气炸了，打上差评后还不解气，噼里啪啦的发信息给客服：“你们家的东西滞销和病毒关系应该不大，这么难吃、酸得要命还缺斤短两，不滞销才怪。”

皮灥龖安慰她：“上次我买的芒果，放几天蔫了，又放几天坏了都没熟，最后一口都没吃上。”

已经漱过口的胡红慧笑得好大声：“我上次买的草莓和粑粑柑质量特别好，这就是人品差距呀人品差距。”

皮灥龖早就做过功课了：“日常买的农产品都是筛选过的等级货，筛选率从10%-50%不等。助农积压的都是统货，其中至少一半应该是被扔掉或者罐头厂的。”

所谓统货，是指不分质量、规格、品级，按统一价格出售的商品。超市售卖的农产品价格较高是因为附加了一部分筛选商品的成本，因此会比电商要贵一些，但产品表皮干净，几乎无坏果，电商价格较低的基本夹杂很多三级果销售，里面也有一部分已经烂掉，价格便宜是要在无形中承担一些坏损成本的。

卖几万斤的电商一般都是统货，在商业运营逻辑面前，价格与质量，本就是无法调和的矛盾：“低于市场的价格购买，就要有心理准备承担坏果。更何况很多助农助的不是农民，是中间商。”

翻车多了，皮灥龖早就意识到了：“助农早就被供应商钻了空子，现在大多助农产品实际上是商业操作，仅仅是消费普通良善之人的恻隐之心罢了。爱心助农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产业流程。店铺是买来的，自带店铺等级，老农照片要么是ps的，要么是职业模特摆拍的，好评是刷来的。所以，我感觉买助农是如假包换的智商税。”

翻车的榜一大哥气坏了：“我投诉它，就不信他不怕差评！”

“没用的，我早就干过了，有些无良商家线上卖水果专卖落地果或差果。一年只卖3个月，3个月后休息，半年后差评归零，然后继续卖。或者重新买个店铺继续卖。”

正想差评的古知恩苦了脸，不过，她很善于自我安慰，超市里的水果光溜滑的，一般都打了防腐剂、增鲜剂、甜蜜素，放半个月二十天都不会烂，而我买的爱心助农苹果，最少是现摘现发，不打防腐，不打催熟，虽然丑了点儿，但营养健康，绝对的原生态。

孔宝珠火愤愤的表示：“下次再也不参与这种爱心活动了，不想同情心被利用。”

自觉人品好的胡红慧倒是有不同见解：“火眼金晶挑着买，反正我买的都挺不错。分享秘诀了啊：看价格，便宜无好货。”

众人：“……”！！！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古知恩默默的啃了口苹果：“你们吃，不要客气。”

小伙伴们一脸嫌弃：“这么丑，小仙女坚决不吃！”

说的古知恩也吃不下去了，毕竟，谁还不是一个小仙女了呢。

为了避免浪费选择送人，古知恩微信上一个一个的问：“吃苹果吗？”

很多人都礼貌性的回了个微笑后，就没了下文了。

知道了，成年人的社交，没下文就是委婉的拒绝。

乔耀祖他别具一格：“你从哪来的这丑不啦叽的苹果？”

“买的！”

好的，一说买的乔耀祖就知道是助农产品了，毕竟上一次她助农买了一箱大蒜回来，现在小区每栋楼做菜飘出的蒜香味都是她送的，估摸着大家一起吃，能吃最少一个月：“都跟你说助农产品是智商税了。”

古知恩觉得这个男朋友画风有点清奇，别人家的男朋友走的都是甜宠人设，他是不是过份了点？“我智商余额不足，并不影响我干饭！”

这是生气了？

很快，乔耀祖就能肯定是生气了，因为发过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不回复了。

生气倒不至于，古知恩是忙着呢，因为爱豆回信息说：“吃，看着应该是不打防腐，不打催熟，虽然丑了点儿，但营养健康，绝对的原生态。”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古知恩眉开眼笑：“那我叫个跑腿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在你公司附近办事，刚好可以顺路过来拿。”

哦??，又能见到爱豆，太开心了，古知恩觉得年终盘点的疲惫一扫而空了：“好的，到了你叫我。”

等贺之江过来时，手上还提了奶茶和各种糕点，他笑言：“这是回礼。”

古知恩觉得这是世上最棒的回礼，她的小伙伴一致同意，大家在被盘点虐得血条都差不多掉光的时候，能喝奶茶吃糕点，简直是不要太感动，太幸福。

孔宝珠刚刚才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买助农产品了，现在她突然觉得也是可以买的，可以换来爱豆的奶茶喝呢，值。

榜一大哥就是这么的三心二意，她有钱，任性。

古知恩把奶茶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图：甜甜的奶茶，甜甜的心情。

刚发完，就收到了董先生的回复：吃，你送到别墅来。

这人谁啊？还让送到别墅去？哪来这么大的脸？翻了下聊天记录一片空白，退出翻他朋友圈，又什么都没有，古知恩想莫非是遇到了恶作剧？不管了，不搭理他。

没想到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古小姐，我在您公司大门口等您。”

看了看电话号码，是没有备注的陌生数字，打电话的声音也是陌生，古知恩感觉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