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似乎早就料到克己会有此问,略一沉吟,便对克己说到:“当年我们在伽楞山谷相遇,其实也不是初次见面,在你尚年幼时,我曾与你经常见面。只是你年龄小不记得罢了。当年我劝你放走可立汗,一方面是因为可立如果死了,他的族人会同仇敌忾,视我南朝如不共戴天之敌,到那个时候,刀兵四起,战乱绵绵,遭殃的是天下苍生。可立汗活着回去,他还是大汗,可已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他也再没有野心犯我南朝。这是其一。另外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你造太多杀孽。自古以来,凡带兵打仗者,一将功成万骨枯,善始善终者少。”
言语间对克己有着无限的关爱。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一股亲切之情油然而生。太久了,克己面对的只有冰冷的高墙,此刻在心间,克己只觉得一股深深的亲情仿佛在胸中流淌,一向自持的克己此刻也禁不住身体簌簌发抖。
“其实,你应该唤我一声外公的。”老者的话如晴天霹雳,炸的克己与大璐当场目瞪口呆。
“是的,你们没听错,克己的母亲是我的女儿,义女。”
原来当年如松行遍天下,就是为了找寻慕容谦卑遗失的爱女。可茫茫人海,喜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的家人均不知其下落。
有一年,如松行至庆州地界,由于常年奔波,终至一病不起。正行走在路上,突然昏厥在路边。等到如松醒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不大,可是干净整洁,此刻却空无一人。如松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起床走出屋外,也并无一人。不多时,一颗圆圆的脑袋从门口冒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梳着朝天辫,见到如松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过来,跟如松说到:“妈妈说你病了,把你捡回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的父母呢?”
“父亲去私塾教书母亲在园中忙碌,她嘱咐我说,如果叔叔醒了,让我提醒你,在锅中有为你准备的餐食。”
一经提醒,此刻如松顿觉腹中饥饿,如言去得锅中取出餐食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问:“我来你家中几日,此地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