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顺爬起身抱住长顺,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原来一个人痛到极致并不会声嘶力竭,只会默默的流泪,一直流,头脑中一片空白。
“你为何不娶妻生子?”
“他们在镇上。你有一个弟妹,还有几个侄儿。他们在镇上生活。我每天都会过来瞧瞧,总想着有朝一日哥哥能回来,我怕你见不到家人会难过。”
“领我到父母的坟上看看吧。”
到了坟上,喜顺长跪不起,忠孝难两全,孩儿既然受人所托,便也只能终于人事。好在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下去陪你们,到时候当面向你们赔罪。
回到家中,长顺非常高兴,大哥竟然还活着。于是做了几个菜为大哥接风,兄弟二人好好喝喝酒叙叙旧。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我可想死你了。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望着长顺的脸,喜顺心中有些难过。大哥是将死之人,已经时日无多了。但也不忍扫兴,于是强打精神与长顺喝了几杯,两人说话直到天明才各自睡去。
一连几天,兄弟二人饮酒叙事,长顺好不快活,喜顺虽也欢喜,可身体慢慢不行了,有时说着话喜顺竟然睡着了,精神也日渐萎靡。长顺发觉不对,便问大哥缘由。喜顺也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得跟长顺交代后事了。于是便把自己患病不久于人世的情况告诉了长顺。长顺大恸,没想到二十几年没见的大哥,回来没多久便要撒手离去。
喜顺将自己的财物交与弟弟,思虑再三,还是把公主的事情说与了弟弟听。自己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公主的身世的人了。纪如松或许知道,但他只是猜测。
“如果将来有人过来询问,你就将我说的转述给他。这或许对他比较重要。如果无人相问,你便保守住这个秘密,永远不对外人讲。”
没多久,喜顺便故去了,按照他的遗愿,长顺将他埋在了父母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