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八年，秋，达安陈府。

“子昂，明年春闱你可有把握高中？”陈季此时已年近花甲，垂垂老矣。

“回父亲，子昂日夜苦读，不求金榜题名，只是为了多知，多识，以解天下百姓之苦，寻常人家之忧。”子昂答到。

多年前父子的一场对话，让陈子昂一片混沌的心清明了起来。从此陈子昂收心养性，刻苦读书，三年后参加乡试，高中头名，转年参加府试，又获得了头名。

陈子昂的名声早已在外。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就完成了一般人几十年也完不成的壮举。

明年就将是三年一度的会试，所以陈季有此一问。

陈季听子昂如此回话也不以为意。这陈子昂读书从不循规蹈矩，偶有惊人之语。

附近的老学究常常被子昂问的哑口无言，最后拂袖而去。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教子昂。起初陈季也曾痛斥子昂，可无数次自己也被驳的哑口无言。无奈之下，也只能随他去了。

子昂却并不担心无人教他，遇到他不懂的，他就把作者所有相关的文章全部找出来，就为了弄懂他的一句话。时间久了，子昂便无师自通了。

读圣人书，做圣人事！

“无意，明年的春闱准备的如何了？”克己问到。

克己面部表情不再似从前般清冷，反倒多了些温柔。只是脸上有些憔悴之色。

“咳咳。回皇上，此事臣让礼部一手操办，并未经手。咳咳，明日陛下可询问礼部尚书邱玄。”话刚说完，无意便咳嗽不止。

“无意，你这咳喘之症愈发的严重了，可曾用药？”克己关切的问到。

“回陛下，不碍事的。臣身体一向康健，将养些时日便会好转。”无意一边咳嗽一边回话，为了抑制咳嗽，无意的脸憋的通红。

克己知他一心国事，不愿假手于他人，所以才会积劳成疾。

“无意，多加注意身体。”克己也只能这样说话。

“臣遵旨。”

赵氏兄弟四个，很早就跟在自己身边，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话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所有人都给朕好好的。”克己朗声说道。

“是，陛下。”无意如何不知克己话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