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好像想起某事,突然之间大笑起来。
“子昂为何如此?”云生感到十分的诧异。
“我现在才醒悟过来为什么小五说晚上不能喝酒是坏消息了。”
云生一听也是一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云生到来,两人却不能不醉不归,这岂不是天大的坏消息?
晚上照例子昂与云生要通宵达旦彻夜长谈,只不过这次子昂确实不曾饮酒。
这段时间子昂一次不曾有过与人饮酒作乐。母亲在世的时候自己未曾尽孝,这是此时子昂唯一能为母亲做的。
云生也是一样。他视子昂如亲兄弟般,所以当他听说子昂母亲去世恨不得当即赶过来,可工地实在是太忙了,一得空闲,云生便立刻赶了过来。
“子昂,你我兄弟一场,有些事你一定要想开一些。生老病死本是常态,谁都逃不过这个结局。”
“难过有一些,更多的是遗憾。遗憾自己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做。”
“无论如何,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会倾尽所有。”
子昂听罢非常欣慰。
“你在任上,蒋仲文可有为难你?”
“大的方面也还说的过去。只不过有很多事情本可以马上就能办好,但到他那肯定要晚个一两天,回回如此。”
“此人不可不防。当初我们参加春闱考试,他与他家仆人去我们住的那个客栈后来被赶走之事你可曾有印象?”
“是的。”
“后来我专门返回过那个客栈,掌柜的早已换人了。那个小二也不知所踪。与老板攀谈才得知,那个老板与小二好像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人赶出了京城,小二还被人打折了一条腿”
“竟有此事?”
“确实。那个时候你在下面当县令。我也是一时兴起跑过去看看。可见蒋仲文其人是多么的心胸狭窄。”
“我看此次你被弹劾背后黑手一定是他。没有蒋仲文的授意,陆子游这条狗是不会乱咬人的。”
“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与蒋仲文将来只有一个人能留在朝堂之中。”
“我也一样。人人都知道你与我情同兄弟。现在蒋仲文取而代之,他一定会疯狂打压我。等到他羽翼丰满,对付我易如反掌。”
“陛下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不能让一家独大,谁也不行。所以,不管是蒋仲文还是你我,都不会轻易倒下的。”
想想确实如此。帝王心术,深不可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蒋仲文也还是颇有才干。
我听说他建议皇上,组建商队,出使塞外胡人各国,这个建议非常好。
去年我们遭了天灾,皇上又下旨免税三年,国库撑不了多久。所以广开财源是对的。即便换作是我,可能也想不出这个点子。”
“可能他有些才干,不过此人心术不正,到最后怕也不能长远。”
“云生不要过于天真。对于皇上来说,他不需要你多高尚,只要能替皇上干活,别触碰他的底线,其他的皇上未必会太在意。”
想想也是,蒋仲文现在他不用的好好的。
两人又聊了许多朝堂之事,直到天明,两人才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