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还有三捆硬纸张,贾凝打算全买下了,他从袖中拿出十五文钱,看向喜笑颜开的掌柜,走上前几步把钱递给了他。
把钱交到掌柜手中后,贾凝拿着三捆硬纸转身走出门外,期间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进出。
贾凝随意扫了一眼店铺来来往往的人,全部都是男性,一个女子也没有,而且清一色的全是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都颇有风采,对人态度温和,举止文雅,贾凝估计他们其中就算有的不是读书人,也是个识得字,且读过四书五经的人。
贾凝仅仅看了一眼,随后便看向前面,走向停在店前的马车。
贾凝转眸看向一身马夫服饰的老者,只见他头上绑着一块灰布,腰间则系着一条细细的白布。
这位老人坐在马车前面,一手拉着马栓,一手拿着鞭子,眼神中流露着平淡之色,贾凝倒是觉得这不像是马夫装扮,倒像是替人发丧的伙计。
没错,那人就是林伯了。
眨眼的功夫,贾凝就进到了马车中,他坐在一旁的木板座上,椅靠着车厢,这时马车也走动了。
马车空间够大,足以让贾凝活动开身子,但价钱却不便宜,即便贾凝是租的马车,但一月也足足要十两银子。
要知道古代十两银子的价值,一个店铺的普通伙计,一年恐怕也赚不了这些银子,至于农夫,那赚的更少了。
其实贾凝了解过马车的行情,马车就是为贵族、上流人家使用的。而且只是一匹马的价格就不菲了,即便只是拉马车的小马,大马也轮不到拉马车。
这个价位租这么一个马车,贾凝倒也没被坑,比较合情合理。
这边贾凝也穿过了宁府,正奔东林书院而来。
一刻多钟之后,贾凝从马厢中走下,走向书院正门,落入眸中的是络绎不绝的学子,全都身着清一色书院服饰,“不愧是明末第一书院,光是学子的人数就比其他书院多出好几倍,质量更是好之好”贾凝心中不禁想道。
走进书院正门,穿过清水鱼塘,正直进入丽泽堂,听着读书的声音,真是书生朗朗,而贾凝也开始为明年的科举学习了。
学起四书五经,不,倒不如说是八股文,学起八股文贾凝便头痛不已,只能无奈的死记硬背,找不到丝毫可取之处。
不久之后,在众人为一天后的小考而认真学习四书五经时,刘初堂轻轻推开堂门,只见他身穿白灰色书院衣袍,脚底黑色靴鞋,带着长长的胡须,迎面走向讲桌。
说是讲桌,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黑色书案,和贾凝前世不同的是,这个书案和学生的书案高度一样,就是长了点罢了。
案上摆满了四书五经,刘初堂缓缓坐下,只见他挥了一挥衣袖,拿起一本《中庸》,继续在其中添加自己的解意,以便给学子讲解,或提供另一个解意。
……
一个上午过去了,贾凝也在学习之中解脱了出来,就在刘讲师想要走出丽泽堂之时,众学子齐声道:“先生慢走”,贾凝自然也不例外。这就是一个尊师敬长的时代,大多数读书人在圣人的教导下,都是非常有礼貌的。
虽规矩礼仪繁多,但有些规矩和礼仪还是比较好的。
这时贾凝同众到学子一样,陆续走出堂内,贾凝正直走着,走出正门之前也不用再拐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