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宇梧回过神来走到唃厮啰面前道:“唃厮啰赞普,我等受大宋朝廷之托,有镖物给你”
唃厮啰听了先是一怔,接着便庄重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道:“未开化之邦赞普唃厮啰恭请上国圣使”
华宇梧倒没料到唃厮啰会如此庄重,便有些不知所措的把那黄娟递在了唃厮啰平伸出的手里。
唃厮啰借了腰刀,将缝合在一起的丝线挑断,双手捧着看了起来,待到看完,唃厮啰双手仍碰了丝绢,向着东方连拜了几拜。
华宇梧了了此桩心事,不由心里一松,待看到铁浪站在周边淡然的看着一切,心里不由的又一紧。
低头思索着,慢慢踱到铁浪身前道:“铁兄弟,识得这些斧饰,可知这些斧饰的来历?”
铁浪低头凝思片刻道:“此乃我部内事,不便说与华大哥”
华宇梧听了更是一惊,他说是他部内事,难不成他竟和郭遵杨天略还有白无忌竟是一个部署的。
华宇梧正要再说什么,唃厮啰却过来了,唃厮啰现在已经看清,这个玉斧虎符并非青雀所有,而是华宇梧的物件。过来之后倒是没再磕头,深深躬身施礼道:“青龙堂西域分舵舵主何郎业贤弟子欺南陵温见过圣使阁下”
华宇梧惊道:“青龙堂?白无忌和杨天略他们都是青龙堂的人吗?那为何他们自己却不知道?”
唃厮啰叹息一声,看了看华宇梧,又看了看铁浪道:“在下也只知道这么多”
铁浪心道:我又何尝不是知之甚少呢,只得模糊道:“陈年旧事,历时久远,且已物是人非,慢慢厘清就是”
正说着,仁钦桑波携了阿底峡过来告别,仁钦桑波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道:“贫僧贪图名利,一心想以渡恶人来彰显佛法无边,却不料竟被恶人利用,险些酿成大祸,就此别过,各位施主若他日到得普兰,贫僧再行谢罪”
唃厮啰挽留一番,仁钦桑波满面惭色,终究还是走了,唃厮啰想着自己现在也是流落在外,结果如何尚不得知,也就没有强加挽留。
送走了仁钦桑波,华宇梧心里还在盘算着铁浪,心道,杨天略拜托自己留心玉斧虎符的事情,今番最好的机会便在眼前,如果能任之溜走,寻思良久才计上心来。
华宇梧走到铁浪和青雀身前道:“铁兄弟,你适才说起,这乌木斧是你部署内事,华某确实不便探听。只是我却还识得几人也有这一模一样的斧饰”
铁浪一惊,心道,万爷爷虽简单提前有这么回事,自己心里也想,这天下之大,如何能再寻到这些人。不料今日一下竟见了两块青龙令,而华于梧竟然说还识得持青龙令之人,着实有些惊诧。
铁浪看了看身边的青雀道:“青儿,你随我在外边呆些时日可好?”
青雀欢喜的拍手跳起来道:“好好好,多久都好”
华宇梧听了大喜,心知铁浪被自己刚才的话打动了,便对唃厮啰道:“赞普大人,此番我三分镖局受大宋朝廷所托,业已交镖,请赞普大人签字画押,我等变回去交差了”
唃厮啰躬身道:“在下身陷死地,吉凶未卜,若有回旋之地,必报各位大恩”
适才华宇梧和白无忌下去救人时,邵小飞已经将唃厮啰的事情给铁浪简单介绍了。
铁浪凝眉道:“你手持青龙令,便和我有非同小可的渊源,我当助你一臂之力”然后转身对华宇梧道:“华大哥,你且带了青儿径回开封去,我这边助唃厮啰平了反叛,便去开封寻你”
唃厮啰摇头道:“温逋奇筹谋良久,又手握重兵,却不好诛灭”
华宇梧虽不知铁浪的来头,却知道唃厮啰的事情,铁浪必会施援手。不由心中斟酌:这玉斧和师父渊源甚深,又加之杨天略临别有重托,若是今日和他分开,若有什么变故,那当真是无可挽回。便也朗声道:“既然铁兄弟要助唃厮啰赞普一臂之力,我们兄妹几人又有何不可”
唃厮啰感动道:“诸位英雄侠骨丹心,欺南陵温感至肺腑”
华宇梧却道:“有些事情唃厮啰赞普尚不得知,且待在下回客栈后细说与你”
众人零星的雪片顺天而下,恐怕又是一场大雪要来,便都整理一番,准备回客栈去,唃厮啰恐被人认出,便将外衣脱了,扔下阿鼻古井。
众人刚刚启程,便听得一声响彻天际的鸟鸣,那金雕竟然吊了一只半大的黄羊飞了回来,看见人群便将黄羊扔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