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宇梧和童力走在前头面色变得有些沉重,华宇梧正要去询问丁猛为何如此如临大敌之势,便听得车辚辚马萧萧的一队人马过来,青雀眼尖轻呼了一声道:“那囚车里是杨大哥”
华宇梧慌忙去看时,之间那囚车里披头散发囚着的可不正是杨天略吗,正要喊时,那囚车里的杨天略却厉声骂道:“兀那三分镖局恶贼,我那宝贝尽是刀光剑影里得来,你等想谋我宝贝不得,竟密报枉污于我,皇皇苍天在上,必施报应于汝等,华宇梧,我便下了地狱也定会带了虎狼之师,持枪带斧将你砍为齑粉”
华宇梧等人不由的都是一怔,不知道这杨天略为何骂他们,杨天略见众人愣神盯着自己便哈哈狂笑接着道:“我杨天略为禁军时便知会有今日,只可惜,只可惜……”蓦的杨天略在囚车里狂跳几下道:“丁猛,这静边寨我已布下天罗地网,我即便死了也要将你等这些恶人尽数诛杀,管你什么挂了皇家金牌玉牌,在我看来便是木牌石牌都不如”
华宇梧前面的话听了还一头雾水,再听了后面这些不由心惊肉跳,心念疾转一番转脸向丁猛道:“这杨将军是疯魔了啊”
丁猛被杨天略骂了一句正觉脸上挂不住,见华宇梧如此说便附和道:“杨天略是疯了,如同疯狗一般,到处咬人,各位英雄莫要见怪”
衙门里王尧臣竟没能坐在他本该坐着的主案前,因为那里坐着一个昨日才从京城赶来的人,一个不完整的人,一个太监,太监的名字叫罗崇勋。太监在大宋朝除非你带兵打仗立了战功,若是在深宫之中并不是都很有威势的,但绝不包括这个太监,因为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后台,罗崇勋是当朝皇太后跟前最红的,红得发紫的太监。
王尧臣凝眉坐在了他很不适应的偏座上,神情有些忧郁,而罗崇勋则手里把这一鼎紫铜的暖炉斜眼看着一堂的众人,脸上挂着几丝讥笑。而罗崇勋身后站着两个袖着手的人,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形容槁枯,须发焦黄,而太阳穴却鼓鼓的突突跳个不停;另外一个则脸色煞白,白的隐隐透着几丝青,枯黄的那个眼滴溜溜的看着一堂的众人,而那个煞白的却闭目养神,似乎对身外之事概不知闻。
层层递报后,丁猛带着铁浪华宇梧一行人进了衙堂,丁猛进去单膝跪倒道:“罗大人,三分镖局一行人带到”
罗崇勋阴森森的看着华宇梧一行人,撮了口茶,将盖碗往几案上一顿尖声道:“朝廷所托均是天大的事,你们不思进取,磨磨蹭蹭现在才回来,可知罪?”
华宇梧一见这阵势,便把童力往身后拢了一下,右手却趁施礼之际在铁浪手臂上轻轻一捏,然后跪下施礼道:“草民三分镖局华宇梧,见过众位大人,此番西行我等几经磨难,艰险丛丛,我一师弟也在途中埋骨他乡,还有一师弟重伤之下不能返程,现仍留在了吐蕃苦寒之地”
罗崇勋听了啪的把惊堂木往案上一砸尖声吼道:“咱家就知你这等奸猾之人必有如此说辞,误我朝廷大师还敢狡辩,来人呐”
华宇梧心里一沉道:“草民途中之险,这位丁将军便知一二,当日若非丁将军带了我大宋军士拼死力保,我等连那吐蕃境都踏不进去便被党项人剁为齑粉了”
华宇梧见这丁猛和罗崇勋似乎熟络,便直接将当日做主的事情贴给了丁猛,果然,丁猛要贪当日之功,上前一步施礼道:“罗大人,华宇梧所说此事倒是属实,当日正是末将和那逆贼杨天略带了一卫人马将他们护送至吐蕃边境,途中也确有几番恶战”
罗崇勋见丁猛如此说,脸色稍缓却又缓缓道:“咱家暂且信了你,那咱家再问你,逆贼杨天略与你等可有什么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