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春天来的虽迟,却急。几天前还冰天雪地的原州被一夜春风便添了几丝绿意。
一路上,红袖不断的铁公子长铁公子短的跟铁浪说话,就怕铁浪心里着急难受。铁浪问红袖年龄,才知道她虽看上去稍大,其实也只比青雀大了一岁多,刚刚满了十四岁而已,便不让她再称呼自己铁公子,让她也跟青雀马牧南她们一样叫他铁大哥。
红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叫了公子,倒是把姓给省去了,铁浪心想这丫头聪明伶俐却有些执拗,便也不以为意,对她便也直呼其名。
原州城东门护城河外的桥头上,小华佗药铺的伙计已经翘首等了半天,远远见对面两个健马飞奔而来,马铃铛叮咚作响,便知是铁浪到了,早早将手里的店旗挥起。
铁浪见伙计将店旗铺开便一飞冲过去,落在那伙计身前急问道:“有劳大哥,可截得我南妹?”
那伙计见这人从四五丈外飞过来,差点就吓的躲了,等到铁浪发问才颤声回道:“铁英雄,那马姑娘不知受了多大的气,小的拦也拦不住,径直往南去了”
铁浪不再搭话,飞身上马才抱拳谢了伙计,径直往原州城南门去了,红袖经过伙计身旁时,看了伙计一眼只微微点头便催马跟上。
铁浪一路催马疾奔,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的赶到了泾州也没有见到马牧南,便日益急躁,红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盘算着能化解此局,苦于毫无良策。
进了泾州城,铁浪一路逢店遇铺便问,却音讯皆无,待问及一个沿街摆了肉铺摊的屠户时,那屠户见铁浪年轻,身边带了一少女却又打听另一少女,便说起了浑话:“你这小子,这是带了小妾追娇妻的吗,我看你那娇妻多半是跟了别人家汉子跑了”
铁浪一路烦躁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竟将那屠户一脚踹得口吐鲜血,若不是红袖死抱着拉走,恐怕铁浪会手刃了那屠户。
红袖见如此情景,若不稍缓铁浪情绪,恐怕再有几天就疯魔了,便跟铁浪道:“公子,马姐姐恐怕是回了京师了”
铁浪听了恍然大悟道:“若不是你提醒,我倒忘了,南妹无论如何总要回家的,如此,你且回去,我到开封去找南妹,见了她定会将你追了她来道歉的事情给她说了,南妹心善,必会释怀”
红袖听了急忙道:“公子,这事儿是我惹下的,若我不能当面跟马姐姐道歉,我只怕会内疚死了”说着又垂下泪来。
这铁浪那受得了女儿家的哭哭泣泣,便不得已又带了红袖一路急赶往京城去了。
却说,铁浪和红袖走了之后,绿萝带了所有家丁去那立马崖下寻找,却什么都没找到,回去便在李花雪跟前哭。
李花雪却道:“你这傻丫头,什么都找不到总比找到了好的吧”心里却嘀咕,这立马崖怎的会有如此异事,当年姑姑从崖上跳下,竟也是什么也没寻到。想到这里便问绿萝:“你们在那崖下可有遇到什么猛兽走动的痕迹?”
绿萝抹掉挂着的泪想了想只是摇头,李花雪苦思良久也不得要领,便就此作罢。
到了晚间掌灯时节,李花雪还是有些纠结便欲邀了白于夏来一起想想马牧南的事情,结果白于夏还没到,便有家丁带了两个客人到了,两个客人并非别人,正是在虬龙客栈和铁浪他们分开行动的路回春和赵青非。
两人一进客厅,李花雪便轻轻提了提裙摆拜了下去,口里道:“徒儿不知师父也来了,竟未远迎,师父老人家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