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鄙夷的看着铁浪道:“信口胡说,我家就没有开封籍的下人”
铁浪一时语塞竟不知再如何应对,谁知红袖在洞外接道:“你前面说当时不过三四岁不知道那么多事情,现在又说你家没有开封籍的下人,那你究竟是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是不知道?”
石竹听了脸色一变,嘴上却还是强硬道:“没有开封籍便没有开封籍,我说知道当然便是知道,说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红袖浅笑着进来,看着石竹道:“我若不是出去看看,反倒被你骗了”
石竹恨声道:“就你这丫头狐疑,我哪里骗了你?”
红袖指了指外边晾晒的被子道:“你一个人缘何有如此多的被子来用?还有你那院落下那一堆堆的板结的生石灰又是哪里来的?做什么用的?”
石竹听了脸色通红道:“却要你管”更是气的将桌上的一直茶杯哐的一声扔在了门口的锅灶里。
铁浪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袖,红袖笑着对铁浪道:“公子,碎玉庄里曾有个极深的地窖来存放药材和美酒,只是这地窖一深便容易犯潮,常日里便是用生石灰来干燥地窖,生石灰板结成块了便重新换成新的进去”
铁浪这才惊道:“你是说这里有地窖?”
红袖看着石竹浅浅一笑道:“这地窖里想必住着至少四人,因为适才我轻轻嗅了嗅那晒着的被子,每条被子上的香气都不一样,分明不是一个人用的,这人的体香是一人一个样的,断做不了假”
石竹听到这里不由的大吃一惊,起身吼道:“便是胡说八道,快走快走”
那江筐儿听见石竹怒喝不禁也进来看看,更是怯生生的看着三人,铁浪见石竹惊怒,便知道红袖是猜对了,便心里有了底道:“在下和孔老板有极深的渊源,若姑娘果真是执明楼楼主,还请以实相告”
那石竹便道:“我不管你和孔老板有什么渊源,我说不知便是不知”
铁浪心道若是个男子,我便用强了,只是这么一个弱女子,我用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于是便一时无计可施。
红袖却咯咯笑道:“我适才便觉得你无小姐家的气质,现在看来,你这执明楼主是冒充的了,你一个丫鬟家的当然不知道这么多”
石竹听了一愕道:“你如何知道?”
红袖只是咯咯笑,不再说话,铁浪再一琢磨适才的话也便知道了,也跟着笑道:“那就请姑娘让你家主人出来一见吧”
石竹回想一下,也知道适才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吭声,只是闷坐在那里连头也不抬的装聋作哑。
铁浪见她如此耍赖,便也表明了态度道:“在下从开封不远千里到了这里,只是想问清一些旧事,断不会为难你等,你若只是这般抵触,那在下便不走了”
石竹抬头看了铁浪一眼,眼中甚是无助和惊惧,只是仍不作声。红袖看着石竹如此耍赖便笑道:“公子是大人物,当然不能出狠手,我一个小女子却不计较什么名声,我至少知道三四种手段,将这地窖里的人逼出来”
石竹听了,又抬眼看了看红袖,眼中充满了恨意,红袖却不以为意道:“你还想咬我不成?”
说完便掏出一枚金叶子对江筐儿说:“筐儿,你可会赶马车?”
江筐儿说:“会,我给主家赶过拉粪的马车”
红袖便笑道:“好,你拿了这钱,去杭州城里,把所有的乞丐都叫了来,就说这松风岭下有好吃好喝的候着,你再去那钱塘酒楼,让酒楼里好吃好喝的每日按一个金叶子往这松风岭送”
说完便又笑着对石竹道:“我保你不会让我花了三个金叶子”
石竹惊怒的从凳上跃起便扑向红袖,红袖躲开又道:“你莫要有甚侥幸之心,当我不知道这入口便在这院落里吗?”
石竹听了便发狂似的抓起了灶台上的菜刀,恶狠狠的胡乱挥舞,这时便听见洞外有个悦耳的声音道:“石竹,谁教你如此待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