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见圆觉喂药,心道,你小和尚一番好心,又怎知道行儿中的是八种剧毒,这世间断无良药可救,于是便愣愣的将唐行紧紧搂在怀里,默默的老泪纵横。
此时那皇帝端坐的高台之上早已被一众大理军士团团围住,那程贲一手捉住皇帝的手腕,一手以烟袋锅瞄准皇帝的天灵盖,根本不去看那些军士,只是远远的看着圆觉给唐行治疗,待见到唐行被唐怜儿灌下水后果然面色不似之前那边黝黑,便尖声叫道:“那小和尚,快把你那长春医经拿来,如若不然,老子便让你们的皇帝马上归西。”
圆觉阿弥陀佛一声,正待接话,便听那野利大人怒喝道:“程贲,你这是要作甚,快快放了大理皇帝,你这般作妖坏了我大白高国的大事,定饶不了你。”
程贲只看了野利一眼便冷笑道:“野利遇乞,你道我程贲当真稀罕你党项人的高官吗?”说着又去催促圆觉:“那小和尚,再不交书,我便和你们的皇帝玉石俱焚。”
圆觉尚未接话,便听秉义帝道:“这位程施主,不知何人中了何毒非要这长春医经不可?”程贲眼见老和尚接话,便知道这老和尚比小和尚重要,便对秉义大师道:“你是何人,可能做主?”
秉义大师道:“老衲乃此间和尚,法号秉义,你要的这长春医经恰恰便在老衲身上,只不过这书籍深奥难懂,施主便是得了书也未必能炼出长春丹来。”
程贲冷笑道:“老和尚,你知道程某只会用毒吗?”
秉义大师缓缓点头道:“是了是了,程门本就是医道世家,当然能读懂此书,只是这长春丹却要几味世间罕见的药,想来不易找齐。”
却不料野利遇乞勃然大怒道:“贼人,原来你早有预谋,我还道你果真为我大白高国出谋划策,原来你舍弃高官厚禄,只要做药司监是有所图谋。”
秉义大师听了,长叹一声道:“施主为谋此事,当真费劲周章,老衲料施主要救之人必是极其重要。”
程贲听秉义大师如是说,那阴狠变形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一丝出神的深情,便又转而戾气深重道:“不要你管,今日老子只要这长春药经,再耽误片刻,你们的皇帝便归西了。”
秉义大师见天明皇帝早已背过气去,便又叹口气道:“老衲出家四十年有余,自觉悟道颇深,今日有几句话不知施主可愿意听。”
程贲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慢了你们皇帝死了可赖不得我。”
秉义大师道:“我天龙主持圣德大师现已领了我天龙寺众武僧在山下各要道把手,如无我口言,你断无下山的可能。老衲感念你也是为了救人这才处心积虑,现下老衲有几个建言,若施主听取,老衲便立刻将这医经给了施主。”
程贲本来极不耐烦,现在听秉义大师如此说,便不由的收了少许戾气:“老,大师快说。”
秉义大师道:“你且将天明帝放了,擒了老衲去,那医经便在老衲怀里,你擒了老衲便可镇住圣德一众,又可得了医经,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