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看见妈妈,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就开始哇哇大哭。
“妹妹呢?”
“妹妹死了,哇哇,妹妹让大宝打死了。”
沈林溪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两个可怜的孩子,跟着没用的爹娘,没享过一天福,就这么没了?
沈林溪撒腿就往家跑,公安同志也紧随其后。
院子里一片狼藉,一个用来洗手的破瓦盆摔了个粉碎,柴火撒满了院子,正房门口,二凤三凤一左一右躺在地上,脑袋上还有血。
沈林溪慌的不行不行的,她跪在地上,叫叫二凤,摇摇三凤,不敢相信两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公安同志探探鼻息,松了一口气:”没事,两个孩子是晕过去了。”
”啊?是真的吗?”沈林溪听听心跳,果然是跳动的。她赶紧把二凤和三凤抱到炕上去,这才发现韩卫国昨天刚借的粮食,都被人拿走了,这是要断她们的后路,赶尽杀绝啊。
”大凤,咱家的粮食呢?”
“是大宝抢走了,我们拦着不让走,他拿着木棍打我们,我没护住。”大凤又开始哭了,刚才是疼妹妹,现在是心疼粮食,没有了又要饿肚子了。
沈林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公安同志,打我闺女的,和偷我们粮食的是一个人,他叫韩大宝。”
公安同志让沈林溪别着急,先喊了村里的赤脚医生,给两个凤上了一点药,伤口深的地方缠了点绷带,花了五分钱。
没过一会,两个凤醒了,看见了沈林溪,委屈的不要不要的,惹的沈林溪也是泪眼婆娑。
日子怎么这么难啊。
得算帐了。
大人都下地了,六七岁的孩子也跟着捡花生,一天挣二分工分,所以韩家就只有韩云氏和韩大宝不下地。
看见了沈林溪,韩云氏把头一扭,都懒得看她。
“韩大宝呢?”
韩云氏正在捣臼,平日里吃的玉米面就是这么来的,用类似于筛子那样的箩,细面的用来糊饼子,粗的用来弄糊糊。
韩云氏长笤帚就打过来了:“韩大宝也是你叫的?”
沈林溪往旁边一躲,正色道:“老太太,我两个闺女被人打了,家里的粮食被人家偷了,所以呢,我请了公安同志,为受害者主持公道。”
“啥?公安?”韩云氏顿时没了气焰,脚都软了,“公安同志,你别听她胡说,两个孩子是自己摔的,粮食是我让大宝去拿的,老娘都吃不上饭了,她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
公安同志说:“两个孩子确实是被人打的,木棍上有血迹,也有指纹;还有粮食这件事吧,分家了,各人有各人的家庭要养,不问自取既为偷,现在就麻烦老人家把韩大宝叫出来吧。”
韩云氏赔笑道:“孩子还小,不懂事,我们一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不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