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吃过早饭,沈林溪骑着自行车,要去趟公社,对韩卫国的说辞是,家里的盐、酱油等东西不多了。
韩卫国目送着沈林溪离开,觉得媳妇儿除了性格变了,行为也变了,三天两头老是往外跑。
今天孩子不上课,都挤在巷子里玩了,沈林溪费了好大劲才认出卓哥的儿子,高声喊了一声“嗐”。小男孩认出了沈林溪,跑了过来。
“你爸呢?我找他有事情。”
男孩转身就跑:“阿姨,你等着,我回去看看啊。”
没过多久,卓哥从巷子口过来了。
“有货?”上次沈林溪送来的,让他大赚了一笔,媳妇这几天总在唠叨,怕他得罪了金主,要不这几天咋不送货了呢?
“我确实想做笔大生意,少不了卓哥帮忙,你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卓哥很爽快地答应:“行,有事就吩咐,有钱赚也别忘了哥。”
沈林溪把农机的照片拿给卓哥看,又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套机器是托朋友买的,我要是出面难免人家信不过。卓哥要是肯帮忙,我回去就说是你帮忙买的,我把底价告诉你,谈的时候你自由发挥,我视赚的多少付给你劳务费。”
不用投钱不用倒腾,就是弄嘴皮子的事,卓哥哪能不答应。
沈林溪让卓哥提供个场地,她请朋友给送过来。还有,今天明天就尽量守在那里,这两天就会来看货。
卓哥真给提供了一个场地,在一户闲置的院子里,后面就是大街,比较方便。
谈好了,沈林溪让卓哥过两个小时再过来,帮着她朋友卸货,她则声称去供销社买东西,从院落里离开。
沈林溪先去食品店割点肉,排了老长的队,等终于排到她了,肥肉没了,只有一斤多的瘦肉。
本来想买点肥的,她那个便宜爸爸肯定喜欢吃肥的,这个年代的人基本上都爱吃肥的。
“喂,发什么呆啊?到底买不买?”卖肉的屠夫满脸横肉,态度也够横的。
”要,肯定要。”沈林溪看见大盆子有猪内脏,像猪肝猪肺啥的,她又买了半个猪肝,两个猪耳朵,猪内脏是不要票的。
沈林溪买了肉,又去供销社称了二斤粗盐、装了一斤酱油,打了一斤散酒,给她便宜爸爸解乏。
再回到那个院落,沈林溪才把空间的机械弄出来,为了更逼真一些,特地抹了两手铁锈,等一切妥当了之后,卓哥也过来了。
”啊?弄好了呀?”
沈林溪点头:”是啊,朋友多带了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就没等你了。”
交待过卓哥这两天帮忙看得点,以防有人钻空子,沈林溪这才满载而归。
村里的大拖拉机停在支书家门口,有两个人正从大门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从背影上就能认出来是支书。沈林溪急忙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喊道:”支书,我给您带了好消息来了。”
支书和同行的人闻言都回过头来,沈林溪吓的差一点跪倒在地,因为那个人不是她的便宜爹,而是她在现代的亲爸爸!
真想不到,父女两个会在这样的时代,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爸爸……”沈林溪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要问在现代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人,那就是爸爸了。虽说爸爸也重男轻女,至少在生第二个女儿之前的五年,她是被宠过的。
沈默之老泪纵横(刚刚五十多岁,用这个词不太合适哈),女儿没下乡之前,那是多么水灵的一个姑娘。仅仅过了六七年,女儿和农村的妇女一样了。
”爸,别哭,见面了应该高兴才是啊。您也别担心,孩子她爹还行,支书对我们也很照顾,没吃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