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把这件事告诉我,她是有条件的,她帮我找到通知书,我给她办回城名额。别说我没这个能力,就是有,三五天能办妥?顺利也得几个月,到时侯,我拿到通知书又有什么用?”
岳少红的眼睛都亮了:“她想回城?”
林溪睨了她一眼:“她拿通知书要挟我,又想祸水引到你身上,让我别恨到她身上。”
岳少红咬牙:“真毒!”
“可不是嘛。”林溪认同了岳少红的指控,“你帮我想想,如果通知书不是她拿的,最有可能是谁?”
“知青点就三个人,田翠离开我不出门,她干什么我最知道了,哪还有别人。”
“男知青呢?”
岳少红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林溪:“那两个不是都向着你说话?连他们都怀疑,沈林溪你真可怕。”
“我以前还以为周末是好人呢,不是照样在背后捅刀?”
可不,周末那个小女表子,见人三分笑,娇小嘴又甜,比她和田翠受待见。
“你回去先别和她撕破脸,好好寻思寻思,她和谁走的近,最近接触过。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帮,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二十块钱,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就是你的酬劳。”
岳少红是在继母手底下过活的,继母带过来一儿一女都比她大,但家里的唯一一个下乡名额却摊到了她的头上。由此可见,她的日子并不好过,要是手里再没有钱粮傍身,即便回城了,还得仰人鼻息。
“行,那就说定了,不准反悔。”
林溪莞尔一笑:“不反悔,等会出去,别让她看出来……”
岳少红噔噔噔跑上门口,把破旧的木门甩上,气乎乎地骂道:“什么玩意啊,通知书丢了就想赖人?照我说,就是你和韩卫国得罪人得罪多了,人家报复你的,还是多反省反省自己吧。”
林溪:说你是戏精你还委屈上了,仔细想想是不是戏精?
院子里,岳少红叫上田翠,气鼓鼓地走了。周末垂着的手攥紧了一些,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林溪郑重其事地向邮递员和韩之献请求,尽可能的帮助他们找到通知书,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
尽管是答应了,但究竟能不能尽心尽力还两说。
岳少红为了监视周末,把火车票退了。这几天注视着林沫的一举一动,也没发现什么地方不正常,等晚上更是不敢懈怠,生怕一个疏忽就放走了坏人,她的二十元钱和二十斤粮票就飞了。
这两样东西她太需要了,甚至是她安心立命的资本。
腊月二十七,是给祖宗上坟的日子。太阳下山的时候,韩卫民拎着箢子,里面放的是纸币量出来的纸钱和点心之类的,上贡品。
韩卫民把箢子放在大门外高一点的地方,进门来喊韩卫国一起去。
“大哥,我以后不会去了。”韩卫国正在杀鸡,小翠在舀水清洗,家里人多,一只不够,在林溪的强烈要求下,韩卫国咬牙又杀了一只。
“老三,你闹啥脾气啊?”
老娘和黄云仙蹲了大狱,老二死了,再有多大的恨也该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