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就算是换过来，连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车厢里有个男人挤过来，站在林溪的身后，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她的背，林溪的神经紧绷:“你干嘛？”

“车上人挤，谁还不碰谁了？你说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碰一下能咋了，能掉根毛还是掉块肉？”林溪背对着那个男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口气是挺臭的，言语龌龊。

“你是吃屎长大的吧？”还没等林溪有动作，韩卫国把小四往小翠的怀里一放，一团味重的尿布就塞进了那个男人的口中。

光是尿布也就算了，小四一天一次的粑粑就包在里面。

那个男人手忙脚乱地把尿布扯下来，捂着肚子就呕吐，亏林溪动作快，用肩头顶了他的下巴一下，呕吐物才换了一个方向，呈抛物状全吐在了一个老太太的身上。

“你找死啊，吐了俺一身，你得赔，赔俺钱，快点。”老太太连脏东西都顾不得擦了，薅住男人的头发就不撒手，另一只手就要掏他的口袋。

“你有病吧？没看见是他们塞了尿褯子，我才吐的吗？要找也得找他们，我也是受害者。”男人的目的很简单，他以一敌二干不过，想拉个帮手。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老太太才不傻呢。这个女人嘴皮子上有功夫，男人呢一言不合就动手，那年轻力壮的都不是个，她是多长了几道皱纹还是多吃了几年过年饺子，有底气说去找人家算帐？

“俺不管，俺就知道是你吐的，就得找你赔，不赔甭想走。”

那个男人无奈，只得伸手掏出两个五毛来，甩到了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乐滋滋地塞进口袋，反正衣服洗洗不耽误穿，还白得一块钱。

那个男人恶狠狠地瞪了韩卫国和林溪一眼，没敢说什么，挤到车门位置，喊司机:“师傅，我要下车。”

负载前行的客车停了下来，车门慢慢地开了。

“哎呀，俺的钱不见了。”走廊里有人喊了一声。

沈林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的钱是缝在上衣里面的，口袋里只放了二十和几斤粮票，是准备下车后买礼品的。

“卫国，我口袋里的钱也没了。”

陆陆续续还有人说钱不见了。

司机赶紧又关上即将开的车门。

准备下车的小个子男人扒着车门缝拼命往外挤，立马有人反应过来了:“别让他跑了，这人是小偷。”

隔着男人最近的是售票员，早吓的花容失色，哇哇大叫了。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发现背的挎包被割了一个洞，大面值的钱没了，里面只剩下些毛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