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氏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大韩家村的人猜测,老太太大概是神经病犯了,迷路了,走到哪个水库河边淹死了,走到哪个深山老林被野物吃了。只有老韩家人知道,老太太是装疯,走丢了不太可能,难道是被人害了?
这种阴谋论一成立,沈林溪首当其冲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其一,婆媳关系极度恶化,甚至上升到谋财害命;其二,韩云氏是在食品厂院外失踪的,失踪地点与沈林溪的住所,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多米。
老韩家人向派出所举报,具体是哪一个不得而知,而公安人员第一时间入户调查,得到了沈林溪不在场证明。韩云氏陪同韩大妹是临时起意,沈林溪并不知道,这也让沈林溪蓄意伤害成为不可能。
沈林溪冷笑,看来老韩家恨她的不止一个,走了一个韩云氏,韩云氏的拥趸者都冒出来了。
想给她罗织罪名也要讲究证据,这就是法制社会的好处,凡事依法讲法。沈林溪觉得她和老韩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对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给她下绊子,给她点颜色瞧瞧。
麦收收了半个月,一场透犁雨之后,沈林溪要履行她作为技术员的职责,在划归她试点的一百亩土地练练手。
是韩卫东开着队里的拖拉车拉她过去的。顺便拉着她网购而来的50袋化肥和优质苞米种,以及除草剂等农药。
沈林溪也和韩卫东透露一下她又怀孕了的事实,免得韩卫东奴役起她来无所顾忌,等于在韩卫东头上戴个紧箍咒,她多道护身符。
“三嫂,你这是要给三哥生一个班?”
“突突突”的噪音不妨碍韩卫东开玩笑。
沈林溪对天翻了一个白眼:“连媳妇都没有的人羡慕不?”
“羡慕也没用,我先得找个媳妇。”
“噢,多往下看看,别眼高于顶。”
韩卫东家庭条件好,又当了大队干部,还找不到媳妇,那只能怪眼光高了。
韩卫东不反驳,就让别人这么想吧。
实际上,他在等一个人结婚。
只有这个人结婚了,他才能开始属于他的生活。
很快,大韩家村到了。
刚下了一场雨,天气不算太炎热,沈林溪头戴一顶大帽檐的帽子,她还偷偷抹了防晒霜。
韩卫东划给她的一百亩地在村子东南角,并不是纯土头地,和薄田五五开吧。
种苞米是个细致活,又是单播,搞不好会影响发芽率,所以沈林溪没打算用机播,她和韩卫东申请到了三头牛,准备用它犁地,人工播种。
沈林溪把一人一牛一犁派到士壤比较贫瘠的地块,平整土地之后,她准备种植二十亩地的谷子。
谷子耐旱耐贪瘠,相较于苞米,在后世先进的技术管理下,它的产量并不比苞米低,价格却是苞米的三至五倍。
沈林溪决定今年做一个试验,成功的话来年再扩大种植。现在没有碎麦茬设备,只好用牛浅耕后,再把麦茬耧出来。
二十亩地,整出来也得三天之后,时间不等人,林溪决定整一亩种一亩。
韩卫东既然聘用了林溪当技术员,并且拔了一百亩地,当然不会插手林溪的决定。但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魄力,敢说敢做敢尝试,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
沈林溪:别自我轻视,我是穿书者,考试作弊了。
“三嫂,你为什么不种苞米种谷子呢?这个多麻烦?”
不懂就问,韩卫东觉得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