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去弄点温水来?”
有人去严家的厨房倒了一碗水过来。
“不够,多弄点。”
林溪对韩卫国说:“灌水,卫国,你来弄。”
严光明是拒绝的,他咬紧牙关不松口。
“懦夫!有问题不去面对,选择一了百了,只有懦夫才这样干。死很简单,可你死的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姐,告诉小沫,下辈子……”
林溪抢先答道:“我不会告诉她的,我只会告诉她没选择你是对的,不值得。”
严光明终于张开了口。当事人配合,这要好做多了,严光明喝了足够多的水,直到他再也喝不下了,才停了下来。
“卫国,用筷子捅他喉咙。”
严母一听又炸了:“不准害我儿子……”
林溪肝胆欲裂:“滚!他要是死了,罪魁祸首就是你,是你逼他喝了药,是你逼死了他!”
严母瑟缩如鹌鹑,想反驳,又理屈词穷。
严光明吐出很多秽物,林溪看着差不多了,才说可以送医院了,最早叫的救护车没过多久赶到了,把严光明送到了县医院,那里的医疗水平高一些,抢救更有把握。
韩卫国和林阳随车去了,林溪也回了自己的家。众人散去,只留下目光呆滞的严母,居然没有一个人留下安慰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爱之名的深情最虚伪。
下午,韩卫国从县医院回来了,在医院守着的是林阳。
严光明因为发现的及时,且服用的剂量不大,采取措施得当,人是救回来了,只是目前很虚弱,暂时回不来。
“要和严光明他妈说一下吗?”
“她要是真惦记儿子,早跟着车去了。别管她,等她来问再说,不问拉倒。”
对严母,林溪现在好感度全无,讨厌到极点。
林溪直到现在都没打定主意,严光明的事让不让林沫知道。从私心来讲,她恨不得林沫和严光明没有任何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但严光明为了林沫不惜自杀(天大的误会),虽然行为不可取,没出息,但不可否认严光明对她用情至深……
严母到底是疼儿子的,在韩卫国离开不久,她磕磕绊绊终于到了。问了一个护士,护士亲自把她送上了楼层,她顺着手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严光明正在和林阳解释这次的事情,他是脑袋短路,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只想求解脱。
洗胃排毒,这个伤害性其实挺大的,严光明的气色萎靡不振,说一句话都要费好大的劲,但是不吐不快。
“我那时侯就想,我死了,我娘就不会为难小沫了;我死了,我娘也就没有精气神闹了;我死了,就没有这些烦心事了,还觉得很划算。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没死,还不知道我娘会怎么闹,她是非把我折腾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才算完。”
严母刚想推门的手停住了。
“林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还挺羡慕人家孤儿的,至少没我活的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