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凉州反贼入宼三辅,先是皇甫嵩、董卓领兵六、七万平叛,仗打到一半,他就被宦官集团给搞下台了。
张温过来接手三辅战事,袁滂为辅佐,又征调了周慎、刘襄、益州刺史郤俭,再加上左冯翊、右扶风,大军十余万人,击退了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宋扬等等叛贼。
后来张温弄了一出兵分六路,结果就是六路皆退,损兵折将,唯一能算胜仗的,只有刘襄救援董卓的渭南一战。董卓跑到安定不听调遣,周慎被罢免,刘襄就接手了在陈仓整编的部队,这本是张温的中军,他其实只是代为署理军务。
再后来张温突然被调回洛阳,袁滂接任,这老头八十多了,你让他领兵出征,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结果就是,刘襄莫名其妙的成了这支部队的主将,拥有了三辅战区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
他麾下原本就有五千多骑兵,又诏安了张修,骑兵扩充到了九千,孙坚的部曲一千骑,在沮县损失惨重,也是在沮县打白马羌的缴获里,重新补齐了缺额,这就不能算作私人部曲了,得划入正卒序列,所以刘襄能调动的骑兵已经超过了一万,韩遂的骑兵都没他多。
有了这么多的骑兵,不跑起来太浪费了,穿插迂回,快速突进,这才是骑兵的打法。跟着步卒打攻城战,太屈才了。
不管刘襄是怎么打算的,也得等袁滂的命令,无令而行,擅自动兵,这是军中大忌。夺回散关,拿下半个武都郡,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善战之名流传三辅,很快也会传到洛阳,目的达到,没必要冒险。
他又不在乎军功,他要的是善战之名带来的威慑力。
在剿灭凉州反贼之前,朝廷绝不会动他,唯一一支能打胜仗的部队,在敌人大军尚存的时候,没有哪个脑残会动他们的主将,这就够了。
他正在思考后面的局势,孙坚入内请战:“将军,散关即定,何不携大胜之威一举克复故道,某愿做先登。”
故道县不能现在拔除,刘襄需要战事不绝,他摇摇头:“当务之急是河池,韩遂开始攻打陇关,吾怀疑羌氐叛军会配合他的行动,大举进攻河池,意图复夺散关,威逼三辅。文台,你速领左右两营支援益州刺史郤俭,谨守河池县,多派哨探,侦查下辨、上禄两地,时刻警戒祁山道的动向。”
“末将遵令。”孙坚只是想多立战功,打故道还是守河池无所谓。
孙坚所部一万步卒一千骑兵,当天就出发了。张修所部九千步卒继续围困故道,麾下四千骑兵随中军撤回陈仓,散关也只留下三千步卒驻守,补给压力大减。
刘襄也随队撤回陈仓,他不担心大批的羌氐部落支援故道,一是南边有孙坚、郤俭的一万七千人马驻守,二是武都北部是汉人的地盘,南部是参狼羌和白马羌的地盘,故道里面的是先零羌人,得不到真心援救。
就算最坏的情况到来,张修所部也可以退到散关,他们又没被两面堵截,问题不大。
现在陈仓聚集了九千三百余骑,一万八千步卒和一千多伤兵,还有民夫五万,即便陇关被破,他也有信心守住陈仓。
袁滂的命令没几天就到了,和军令一起到来的还有汉阳太守傅燮(xie)。
汉阳太守这个位置就像烫手的山芋,自刘襄到了长安以来,这已经是第三任汉阳太守了,第一任叫盖勋,拖关系调到洛阳去了,第二任叫范津,自己请辞了,第三任就是傅燮,这名字不吉利啊。
“北地傅燮,字南容,拜见刘度辽。”此人身高八尺,宽袍博带,方面大眼,蓄有半尺须髯,行礼拜见端端正正。
刘襄觉得他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拱手回礼:“见过傅太守。吾觉得傅太守很是面善,仿佛相识一般。”
“吾与刘度辽确实见过,在下曲阳,余当时为义真公护军司马,刘度辽还扣下了我等的坐骑。”傅燮微笑着回答
那可真是老相识了,前年年底在下曲阳跟皇甫嵩谈判,这人应该也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