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这家伙,家底都快掏出来了,这些嫁妆价值上万斤黄金。刘襄打压嫁娶过于奢侈的行动落空了,而且有种入赘的感觉,到底谁给谁彩礼呀?
虽说正妻的嫁妆,属于她自己,只有她的孩子才能继承,可也没这么给的吧?还是说,自己穷惯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论家业,甄逸当然跟刘襄没法比,名义上来说,幽州都是他的家业,但他的钱大多用来养军队、建工坊、搞基础建设了,他自己还真没怎么享受过,府库里的资财是不少,可都是当做公库在用。
甄逸到底想干什么呢?所有人都知道,刘襄对冀州志在必得,甄逸在冀州的田地、奴仆保不住,他借着婚礼把田产交上来,这是很聪明的做法,可连商队一起给,这就有深意了。
他想要什么?
刘襄娶了他的嫡长女为正妻,甄家只要不作死,根本就不会有事,完全没有必要交保护费。如果自己作死,交保护费也没用。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猜不出来就不猜了,收礼的不能比送礼的先沉不住气,会显得眼界太窄,没有气度。
拉着昭姬小姐姐回到二进院落,这里是蔡琰的居所,前面第一进院落是刘襄的书房,还有接待宾客的厅室,仆人居住的倒座房。
后面的第三进院落是甄姜的居所,现在正在布置婚房。
还有个小花园连通着二进和三进的院落。
这些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的表达一下相思之苦。
云鬓花颜金步摇,
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天,日上三竿,刘襄在中午的时候吃过朝食,开始沐浴熏香。
熏香这事是个挺繁琐的工程,等一切收拾完毕,就到了去迎亲的时辰。
穿上甲胄工师新制的铠甲,四千三百枚鱼鳞大小的冷锻精钢甲片,层层叠叠铆在捶打过的牛皮甲上,又用纵横两道钢丝编串,伸缩自如,坚韧异常。
甲片髹了六道生漆,玄黑润泽,泛着幽光。
内衬帛甲,最里层又缝制了挡箭的丝绸,如果有透甲的箭头,会被特制的极为柔韧的丝绸裹住,能防止倒刺勾住皮肉,方便起箭疗伤。量身打造,灵活自如,用时两个半月,成本是等重的黄金。
骑上白牺,在五百宿卫骑士的簇拥之下,来到甄逸的府邸。
送亲的车队出门之后,刘襄又看到了那双好奇的眼眸,一如三年前在潞县的初遇,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两人隔着面甲和厢车的门缝对视,甄姜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得到了心仪之物的小孩子。
嘶,这个小女子都不会害羞的吗?
反倒是刘襄有点害羞,有种偷窥被发现了的感觉。
他眨眨眼,借着仪官的起行之声,拨转马头,缓缓前行。
“差点露怯了,这个小妹妹不一般啊,你说是吧。”刘襄摸着白牺的鬃毛悄悄的嘀咕。
“咴。”白牺轻声叫唤,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