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冷眼旁观,敌人还没有疲惫,没到一冲就破的时候,淳于琼也还没动身,不能现在就出动全部兵力。
也是经不住念叨,不多时,斥候便回报,大队敌兵向南而走。
走了?
“再探再报。”
为防万一,必须确认敌军主力是否有迂回的意图,刘宠没露败势,不着急支援。
其实现在冲过去拦截,有很大的几率全歼敌军。
但伤亡小不了,也不符合分裂中原的战略。
放他一马便是了。
淳于琼在危难之际,在自己的围剿之下,领着大部分的兵马而回,必然会被袁绍更加信重。
挺好的。
就喜欢这种不跟自己硬拼的人。
说不定自己心情大好的时候,会夸上一句:淳于仲简,明军略,识忠义之类的话语,成就他的名声。
再次思考了一下未来徐州、豫州的局势,放走淳于琼,利大于弊。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半个时辰之后,斥候多次回报,敌军加速向南,不曾回头。
现在已经跑出去八、九里地了。
呵呵,这是一心要渡河呀。
很好,也该结束这边的战事了。
全力进攻了半个多时辰,敌人累了,攻势已经减缓,兵卒战意消退。
正是冲阵溃敌之时。
刘襄下令:“骁骑为锋矢,越骑为两翼,吾带宿卫与胡骑为后阵,自壕沟外侧横向冲锋,将敌军拦腰斩断。”
严纲拱手相劝:“主公,我等冲阵便可,区区残敌,不必劳动主公大驾。”
“我知道了,以后不用再劝,战机已至,不可耽误,去整备吧。”劝自己不要冲阵,这是好意,刘襄没答应,但也不会训斥。
他不是战争疯子,可已经习惯了跟中军士卒共进退。
战机出现,不是叽叽歪歪的时候,严纲只是劝了一句,见主公没听,他也不在意,和其他几个将校一样,回本部整备战具,集结队形,等待命令。
“吹号,进兵!”
刘襄一声令下,苍凉的牛角号声响起,骁骑营起步向前,越骑随即跟进,六千骑兵小跑着靠近营地。
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整齐,逐渐连成一片,大地开始震动,闷雷响鼓一般的动静传到了营地周边的攻防两军。
刘宠咧嘴狂笑:“哈哈哈哈,胜利就在眼前,全歼逆贼就在此刻!”
营中守军也知道是己方的骑兵赶来了,一个个欢欣鼓舞,口中大喝:“万胜!万胜!”
反观敌军兵卒,士气瞬间滑落,各个面露惊恐之色,纷纷从寨墙边上逃离,有想跟袍泽结阵的,有的直接就逃进了夜色之中。
吕旷长舒了一口气,骑兵终于被吸引过来了,主力能够脱身了。
现在到了为自己的生存,挣扎几下的时候了。
“结阵,结阵,不要慌乱,速速结阵。”他努力的呼喊着,嗓音早已嘶哑,他喊了太久了,声带已经撕裂。
骑兵的速度很快,从听到动静,到冲到眼前,不过片刻而已,哪里有脱离战斗再结好阵型的时间。
崔奕在前引导,骁骑排着楔形阵势,如钢铁洪流一般,在乱糟糟的敌阵之中碾过。
楔形阵就是三角形的阵势,横截面比锥形阵要宽,不适合突破已经准备好了的密集阵型,是专门碾压松散的步兵的。
一千两百甲骑具装,人和马都披着精心打造的冷锻鱼鳞甲,哪里是混乱的步卒能够抵挡的?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前冲,所向披靡。
崔奕在入阵的时候,就盯紧了主将牙旗之下的吕旷,斩将夺旗可是他的一大爱好,引导骑阵直冲而去。
吕旷咽了咽口水,借着火光,看着这群穿的跟铁桶一样的骑兵,蛮横的向自己冲了过来,说实话,他连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还指挥个屁呀,调转马头就跑。
崔奕非常鄙视敌将,一点勇气都没有,可现在不是追杀的时候,骁骑需要先破阵,只能继续前冲,彻底击溃敌军阵势再说。
两侧跟进的越骑抛射了一轮羽箭,就跟着骁骑冲进了敌军之中,一路左右射击,收割人命就跟镰刀割韭菜一般轻松。
后续而来的宿卫和胡骑,只能捡点汤喝,敌军士卒已经被打散了,毫无反抗,一心逃跑。
刘襄高声呼喝:“胡骑听令,分散游斗,追杀敌军!”
“分散游斗,追杀敌军。”刘能重复了一遍命令,便领着胡骑开始分队作战。
寨墙周边有点燃的照明火堆,甚至有些寨墙都被点燃了,倒是不用骑兵打着火把作战。
刘宠也领着步兵冲出了营寨,跟在骑兵后面杀敌抓俘虏。
胜势已定,难以翻转,刘襄也不再随队前冲。
骁骑和越骑一冲到底,想要返身再战的时候,战场上己方的兵卒已经比敌人还多了。
这是喂给自己的弃子,打败他们,刘襄并没有什么成就感,转头看着南方,不知道袁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他一定会有动作的,这是个逆境很会作,顺境很能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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