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这里是折家的大本营,声名赫赫的折家军,就盘踞在这里。
折家在大宋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不但世袭府州刺史的官职,而且还拥有自己的私军,折克行就是这一代折家的家主。
刺史府的书房之中,年过六十的折克行眉头紧锁,手上拿着一封刚送来的书信。
信是他侄子折可适写的,折克行刚开始也没太在意。
可是看过信上的内容后,折克行却露出担忧的表情。
“父亲您找我?”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长相与折克行有点相像,他正是折克行的长子折可大,也是折可适的堂兄。
“可适来信了,你看一下!”
折克行将侄子的信交给长子道。
折可大接过书信,看完后也皱起眉头。
“这个武学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么久也没出过什么人才,就算有种家的加入,恐怕也办不成吧?”
折可大犹豫了一下这才发表自己的看法道。
“如果只有种谊,我倒还不担心,真正让我在意的是这个宁复!”
折克行却语重心长的再次道。
“宁复?他不过是个有些才华的少年人,连战场都没有上过,若没有种老将军,他恐怕连武学都撑不起来!”
折可大却对宁复十分轻视的道。
“糊涂!”
没想到折克行却怒斥儿子道。
“一个少年人,没有任何的家世,却在短短几个月内,被朝廷授予清平伯的封号,独自掌管武学,听说无论是官家还是章公,都对他青睐有加,这是一般少年能做到的事情吗?”
“父亲教训的是!”
折可大看到父亲生气,急忙认错道。
“记住,这个宁复前途无量,千万不要小瞧了他!”
折克行再次对儿子叮嘱道。
折家的官位是世袭的,折可大就是折家下一任的家主。
但对这个儿子,折克行并不怎么满意,主要是折可大的表现有些太平庸,别的不说,光是折可适这个侄子,就比折可大要优秀百倍。
折可大急忙答应一声,随即这才有些担忧的道:“如果宁复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武学办成了,种家说不定真的可以恢复当年的威望,到时……”
折可大说到最后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父亲一眼。
西北第一将门可不是一个虚名,在这个名声背后,暗含着无数的利益。
比如折家这几年深受朝廷的器重,折可适不依靠家族,同样在军中闯出了极大的威名,这除了是他自己的本事外,也和朝廷对折家的支持有关。
折克行一脸的凝重,只见他沉思良久之后,终于抬头道:“我要去庆州一趟,府州这边的事情由你来处理!”
“父亲,您之前不是已经拒绝了武学吗,现在再去的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折可大闻言也脸色一变,他知道父亲最好面子,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更改。
“相比利益,一点面子算什么,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折克行恨铁不成钢的再次瞪了儿子一眼。
要不是儿子太不争气,他又何必年过花甲还要四处奔波?
……
宁复这几天十分悠闲,将整个庆州城转了个遍。
期间梁乙博来过一次,送来大批的财物做为感谢,不过被宁复转手就送给了章楶,用来充当军资。
另外赵佶也时不时来找他,他来到庆州也只新鲜了几天,随后就感觉十分无聊。
宁复怕赵佶缠着自己,于是只能教给他一些后世的休闲游戏,比如保龄球、高尔夫之类的,每次都能让赵佶感到惊喜。
这天一早,宁复买了些礼物,再次出城拜访种谊。
上次那首《破阵子》将种谊伤的不轻,宁复也不敢登门,想来这几天破阵子的劲应该过去了。
当宁复来到种谊的庄子里,打谷场上并没有人演练,倒是可以听到种谊家中前面的私塾里,传出阵阵的读书声。
虎头和吴威提着礼物,跟着宁复来到种家。
下人引着宁复他们穿过前面的私塾,种谊在自己的书房中接待了宁复。
几天不见,种谊似乎清瘦了一些,书房里到处挂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大字,书桌上还有一幅没有写完,显然那首破阵子的劲还没有过去。
“老将军……”
“别和我提‘老’字,叫我种将军即可!”
没等宁复说完,就被种谊打断道。
他现在对“老”这个字眼十分的敏感。
“是是,种将军您准备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宁复再次笑呵呵的问道。
“老夫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就看你们何时动身了。”
种谊立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