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飞就对着顾太夫人和王氏福了福:“太夫人,二夫人。”
这称呼让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暗暗地交换着眼神,不知道这丫头是木讷呢,还是太懂规矩。
顾太夫人面沉如水,直接把心头对顾渊的不快迁怒到了顾燕飞的身上,语气如冰地说道:“下次来早些。”
说着,她的目光扫过顾燕飞肩头的几缕黄白毛发,眉头皱了起来,又道:“你赶紧把你那只猫处理掉,那猫古里古怪的,定是妖孽!”
她一想到府里有只猫,就浑身上下不舒坦。
顾燕飞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顾太夫人心头邪火直冒,眼底暗流汹涌。
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中,一个灰衣婆子步履匆匆地来禀说,侯爷、族长他们到了,于是包括顾太夫人在内的一众女眷都朝正前方望去。
前方的五间大门大敞着,从门外鱼贯地走进一群年龄不一、形貌各异的男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届花甲、发须花白的玄衣老者,步伐矫健,精神抖擞。
“今天真是劳烦伯父了。”与老者并行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蓝袍男子,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只可惜身形略显臃肿,正是现任定远侯顾简。
对待顾氏的族长,顾简言语间甚是恭敬。
“应当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族长捋着胡须道,笑容豪爽。
侯府其他三房的三位老爷紧随其后,也都在与那些族老们说着话,气氛和乐。
顾渊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他才十七岁,那俊美的面容犹带几分稚气,但身量高挑,在众人中显得鹤立鸡群,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骄矜之气。
女眷们簇拥着顾太夫人上前几步,礼貌得体地彼此见了礼。
片刻后,众人纷纷地在祠堂的前厅坐下,顾简与族长并排坐在上首,顾太夫人位于下首,其他人也一一落座。
在这样的大场合,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大都默不作声,有的玩帕子,有的魂飞天外,有的偷偷打着哈欠,也有的悄悄地打量着顾燕飞。
寒暄了一番后,顾太夫人才说起了正事,抬手指向了坐在她身侧的顾燕飞。
“族长,这丫头是嫆姐儿的双胎胞姐姐。当年她们的母亲谢氏难产,生下她们两个后,就撒手人去。”
“你们也知道,那会儿边境一带兵荒马乱的,乳娘一人照顾她们姐妹俩,力所不逮,不慎把这丫头丢失,只抱着嫆姐儿来了京城……”
顾太夫人早就编好了说辞,也不管众人是何反应,侃侃而谈。
族长与族老们面面相觑,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这双胞胎的故事实在有些离谱了,显然是编的,却是无人提出质疑。
顾太夫人早早就和族长他们通过气了,昨日又让亲信去暗示了一番,说穿了,今天族长他们过来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这件事对于他们整个顾氏一族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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