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用这笔钱,这是周欢用来开店的钱。
彼时,周满等人已经被拦在了外围,显然周欢这一桌已经成了今天重点的围观对象。
甚至一楼的消息传到二楼,二楼包间里的贵宾们都已经换了别样的赌法儿。
就赌今天这牌九是小丫头赢还是老家伙赢。
长乐赌坊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有趣过了,这时候任凭小满他们喊破了喉咙也为时已晚。
三角眼不会罢休,赌坊更不会放人。
四人围上一圈,小厮手中的鼓槌敲来了一声锣响,这牌九局的第三场便算是开场了。
三两和元宝捂住了耳朵,从前他们怕打雷怕下暴雨,还怕被先生拎耳朵。
现在在这阴森森的赌坊里,他们已经啥都不怕了,就怕听见这锣声。
第三场了,前两场周欢姐姐都没赢,且一局比一局开得快,她输的很是痛快。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这荷包都要见底了。”孙兴德抹了一把汗,声音里都不由得夹杂着颤抖。
孙兴旺干脆坐到了地上悔恨的拍着大腿,“都怪我,都怪我呀,我就应该去叫朱大哥,我怎么的我就非得叫周欢这丫头来。
她最是个沉不住气的,我这回去、我怎么跟朱大哥交代,我怎么跟村里人交代。”
那不是周欢自己的钱,那荷包里代表的是喜刷刷的建设费,钱要是没了,喜刷刷就没了,所有人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付出都会化成泡影。
就不说别人了,就说他们老子娘,第一个就会背过气去。
这是要闹出人命来了呀。
不行,他今天就是拼上这一身囔肉也得把孩子们安全互送回家。
“三局,胡老板胜——”
小厮一声锣响,孙兴旺从地上滚了起来。
“啥?!又输了?”孙兴旺气的直跺脚,指人就骂道:“你们三打一算什么男人!”
这话说的错也没错,这一局胜出的胡老板并非是卖牛的那位三角眼大爷,而是在这牌九桌上凑数的。
四人一桌嘛,总不能轮空。
其实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常混迹赌坊的这些人背地里那都是相熟的,要是就想针对周欢正好就凑上一桌互相喂牌。
所以孙兴旺这话倒是对了一半。
但是,这场赌局偏又比的是周欢和三角眼两个人,店家为了公平特意申明,若是有其他人胜出便算是平局。
所以这一局算只算是胡老板得个乐子,无关输赢。
因此,孙兴旺这么说又是错了一半。
大堂之中,在座的看官都围到了赌桌的周边,还有的看不见的干脆站到了凳子上,抱着柱子往里头眺望。
这些人里有窃喜的也有担忧的。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没定力,别人一忽悠就上桌,再不认输一会儿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满满的一袋子钱现在都憋了,老百姓家有这些钱不容易,这小娘们儿也太败家了。”
有的好心人直接在外围吆喝道:“小姑娘赶紧走吧啊,这些都是老赌迷了,你赢不了,仔细回家挨你爹娘的揍!”
声音一浪接着一浪的打过来,桌上的姑娘家眉眼中已经染上了慌乱之色。
喜宝和元宝可怜兮兮的抱在一起,小声嘀咕道:“钱输了就输了,姐姐要是被人剁手指了怎么办?”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两个小姑娘自从认字了很是喜欢看话本,话本子里的亡命徒度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