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盈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李成蹊,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你还欠外债了?”
“别听她胡说八道。”李成蹊瞪了周欢一眼,若不是、若不是江河,今天定然给她吊房顶上打个三十鞭子,罪名就是羞辱皇亲国戚。
“本世子何时没有欠百姓人家的银钱了?你且把话说清楚。”
李成蹊一会儿面对娇妻,一会儿面对周欢,表情管理濒临失控,都快成二皮脸了。
周欢作揖道:“是民女愚昧,民女只是想起当初王爷和世子看上了我家月犁一事,这才斗胆一问。
还望世子见谅,这毕竟不是民女一人买卖,回去总要和村里的人交代一下的。”
交代?
李成蹊鼻中冷哼一声,看着丫头一脸精怪之气,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也不出去问问,自从他们一家北下在这清门县里落了脚,多少绣坊争先恐后的要上王府给他们裁衣服都被底下人一一回拒了。
而她却第一反应是问他要钱。
“月犁……”江月盈抬起手帕捂住了嘴角,唇边嘀咕了两句。
要不说一孕傻三年,她从前哪里记性会这般不好,如今东西放在哪了,转头就忘了。
就好比这个女子,分明就是在脑子里装着,却还要搜寻半天。
李成蹊想哄着江月盈,想不起来便不必想,回家细细给她讲。
可她不依,说好靠自己就一定要靠自己,她没嫁人之前在学宫里颇有文采,就是和那些皇子比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刹那间,电光火石。
“哦!”江月盈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叫周欢?”
李成蹊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欢也是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可是给江月盈乐坏了,天地之大,却让他们先后认识了这百姓人家的女子,这不就是佛说的缘分。
“果真是你,我方才看这衣服和舞台还想,是谁有这么聪敏伶俐,竟然想的出这么绝妙的办法来做买卖。
原来是你呀——”
“世子妃认得民女?”
江月盈浅笑一声,一张闭月羞花的脸仿若是下凡的仙子,只要一股仙气就能给人送上天。
“江小侯爷是我的堂弟。”
嗯?
第一反应,江小侯爷是谁?
第二方应,是不是那个很会演戏的江河?
同时,江月盈脸上也是一僵,但转瞬便与之前无异。
她笑盈盈道:“既然都是认识的,给我做衣服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家了,不论之前是欠了你家的银钱还是误会一场,这笔单子我必定会让你们家乃至你们村子的人满意的。”
“翠云。”
“奴婢在。”
“去画一份玉春园的位置图来给这位周欢姑娘,三日后来府上再为我量衣,还有三日后,只要是你们绣坊今日给姑娘们和小子们穿的衣服到时候统统拿过来一件。
明白了吗?”
周欢眼睛亮晶晶的,作揖道:“民女明白!”
“画画?画画她看得懂吗,玉春园还怕她找不到?”
李成蹊说了这话便后悔了,他怎么就忘了,他这小夫人自小和江河一起长大,如今知晓了这女子的来历,定然是不会在和他站在一艘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