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属实离谱。
这个传送阵不行,换一个。
换一个不行,继续下一个。
还是不行,再下一个。
盛霂脚底生风,跑跑停停,待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一瓶瓶回灵露不要钱一般往嘴里倒,歇整一番又继续冲向下一个传送阵。
日上中天,整座山依旧安静得很,莫说人声了,连声鸟叫都捕捉不到。
地图上写得明明白白,她所在的这山,唤做榕山,乃是榕院教习们的独属地盘,然榕院的教习通共不过两手之数,偌大个地方,她想寻个人问问路都做不到。
说起来,白微选择在榕院担任史科教习,也正是图个人少,简单清静,单这两点便能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桃李老人为她编造的跟脚来历,乍眼看毫无问题,但也是经不起有心人推敲的。
按照规定,塔内的教习们,每月一大休,三小休。
榕院就不太一样了,因着榕院本院的学子数量过少,榕院的教习们那称得上是天天休,日日休,能不出家门就不出家门,工钱还是照样领。
当然啦,这些盛霂就不知道了,这会儿榕院的诸位教习们,看着在山道上冲刺的小小人影,皆是面露惊奇。
远处湖中小亭里,晏七放下了手中的暖壶,站起身向外看去。
“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此闹腾?”他思来想去,也没能想起榕山哪位教习院中还有着小辈的存在。
一边的若叶苍风啃了口前些日子从桂院顺来的瓜,口齿不清道:“叫你天天跑外边打牌去,这就不知道了吧!”
宴七看了眼身边形容不整的青衣男子,很是嫌弃:“小风啊,你就不能吃完东西再说话?”
“我这不是赶时间嘛,晏教习你也别闲着啊,一起吃,快点吃。”
白净的瓷盘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切好的瓜,青皮白瓤,脆生得很。
要说若叶苍风赶得哪门子时间?今日早时晏七回到塔中,路过一层就有听闻桂院瓜田中新培育的一种灵瓜无端失窃,瓜主就躺在一干二净的瓜藤边上,哀嚎声那是大半个一层都清晰可闻。
“我的瓜!我的瓜!小贼怎能如此狠心!”
“我,茅岳,必与偷瓜小贼不共戴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若此番院长不为我主持公告,我就栽在地里不出去了!”
晏七的心情很是复杂,不动声色地把瓷盘推远些许。
若叶家也不知怎的,就出了若叶苍风这么一个奇葩,放着家里好好的丹道传承不学,非得跑到无踪塔来,进了榕院净学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修习大成后,也不肯离开塔,死皮赖脸地留在塔里做了教习。
用若叶苍风自己的话说,他没混出个名堂,比不得自己那成器的姐姐若叶秋婴。
若叶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他回去干啥,难不成还回去败坏若叶家的名声?
无踪塔不仅供他吃穿住,还给他发钱,塔里又处处都是乐子,留在这里欺负天真又单纯的学子们,多有意思啊!
为啥要想走?若叶苍风觉得自己能在塔里混一辈子。
“不吃就不吃,不吃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