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做好约定,第一次就失约好像不大好。”
对面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呢,盛霂觉得不行。
归羽山和小云山上所有被祸害过的生灵,都可以证明,看着乖巧安静的小姑娘实际上绝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儿。
她扶着只比自己大上一半的小船边缘,若叶苍风交给她的储物袋被用绳索牢牢固定在了船尾的位置,将琉璃盏挂到了船头后便松开了手,整个人平躺下来,任由湍急的水流推着小船在狭窄漆黑的河道中漂流。
小船也是边筝为她做的诸多玩具中的一个。
归羽山山顶到半山腰也有一条曲折蜿蜒、水流急促的小溪流,炎酷的夏日里,搭着小木船伴着山野风光顺流而下,是一件非常舒爽、充满了野趣的事情。
当然,小船很牢固,不存在寻常的山石和水流就能把它撞碎的情况。
霜雪啃了口瓜,看看水镜中的景象,又看看一边在桃树下来回踱步的自家师叔,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啃了口瓜。
桌上有桃色光晕在温热的茶水中起起伏伏,没有吭声,边歧倚在树干边,扶了扶发冠,冷眼相看,一言不发。
边筝看到众人沉默,脸色愈发消沉,内心五味杂陈。
察觉到空气中泛动的灵元威压,几人头顶的桃花那是哗啦啦哗啦啦地直往下掉。
桃色光晕再也忍不住了,开口恼怒道:“我早就说了,你这样养孩子的法子有问题,你还不信!”
“正常人不应该在这等着人来寻她么?”
看看,看看,胆子大到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的地步,这才出门多久,新伤加旧伤。
塔的那群人也是,一万年过去了,办事情拖拖拉拉、不交代清楚的习惯真是一点都没改。
有人开了腔,边歧看了眼水镜中眼熟的小船,亦冷声道:“大兄就是太惯着她了,事事都顺着她,不出事情才怪了。”
天知道药庐后边的库房里还有多少为了满足小姑娘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而诞生的小玩意,用最顶级的技法,最顶尖的材料,做最没用的东西,干最无聊的事情。
不是他不赞成玩乐,实在是盛霂的情况过于特殊,还是得以安危为重,在山上有大家和护山大阵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总不能到了外边还那样吧。
“我怎么觉着你两说的就不是一个东西啊?”霜雪捧着瓜语气感慨,他大概是场中最轻松的一个人了。
“怎么的,师叔后悔了?这才哪儿到哪儿,我瞧着挺好玩的啊!”
霜雪老觉得除了自己外的人都是担心过度了,管得又很严,这不行那不行的,不许修行就算了,甚至连看个话本子都要管,现在出了点小问题就像如临大敌似的。
“我也是小辈,我爬通天路怎么没见你们心疼。”
“还有这个青风子,怎能如此的不要脸!阿叔?他和我可是同辈!”
“不一样,师尊皮厚耐打,脸皮更是厚中之厚。”边歧抬眸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另外,按年龄和修为算,青风子与我才是同辈。”
这儿没有外人,某人是本性毕露,口上叫着敬称,语气里是毫无敬意。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