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历此时坐在车内抽着一根烟,他后脑勺破了一个洞,血滋滋的往外窜。他心里暗暗骂道:康湛芳手劲可真大。
康湛芳拿起烟灰缸就往他后脑勺砸,都没有问沈历准备好没有,一阵巨痛侵袭了沈历的神经,一摸,一手的血。
砸完之后康湛芳就拉开车门走了,留沈历一人坐在车内。
沈历也清楚,康湛芳是特地找不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地方砸,但这样太疼了,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来一下。
深吸一口尼古丁,暗骂道:“性子真烈,希望她不要坏事。”
康湛芳已经走到村里了,雪已经下了很久,地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她此时正躲在王军家后边,村子里的墙都很矮,她能轻易翻过去。
轻巧的落地后,康湛芳来到女人所在的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女人此时呆呆的坐在木板床上,凝视着屋外的雪花,见康湛芳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身上康湛芳给她套上的棉袄,早已不见了踪影。康湛芳朝她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冰凉的不似人手。
“王芬怡,”康湛芳深吸了口气,这是沈历告诉她这个女人的名字,“你再等一天,我会来救你的。”
女人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康湛芳起身,走向了另外两个屋子,准备去给王芬怡找件棉袄穿着。
一个屋子是孩子们睡觉的地方,而另一个屋子,则堆满了东西,大米,油,棉絮,棉袄,这让康湛芳的愤怒更盛,并不是没有衣服给王芬怡穿。
她随便拿了件棉袄给王芬怡粗暴的穿上,因为王芬怡仍然不配合,似乎厚重的棉袄对她来说是一种束缚,或者说,她习惯了自己身上穿着单衣,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不敢去细想是什么导致王芬怡有这种习惯,康湛芳悄声来到前屋,准备去那碗饭给王芬怡吃,之前那碗不知被谁打翻在了地上。
前屋静悄悄的,似乎是没人。康湛芳走进厨房,从锅里盛出一大碗米饭,再将菜掖到米饭下,给菜加热,热好后再将饭菜捣碎,因为王芬怡没有牙齿,这样做她好咽一点。
回到屋内,将饭菜一口口的喂进王芬怡肚子里,她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似乎什么都无法让她提起兴趣。
做完这一切后,康湛芳又去拿了几床棉絮,铺在木板床上。
然后蹲在王芬怡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明,天,我,会,来,救,你,的。”
王芬怡依旧没有反应,康湛芳便走了出去,不忘帮她掩好门。
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决定问问周边的邻居,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康湛芳走到王军家旁的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声粗狂的男声,随后房门打开了一条缝,是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
“你好,我是一名记者,”康湛芳拿出记者证,给男人看了看,“请问您了解王军家吗?”
“哦,记者啊。”男人上下打量了康湛芳两眼,将门完全打开,“老王家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康湛芳说道。
“那进来说吧,你看看你,天气这么冷,还穿真这么少。”
“好嘞,那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