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生站定了身子,每阵风的流向并不一样,因此他身体必须承受着来自不同方向的压力。
他问道:“考虑好了吗?”
同样掷地有声。
范杭将茶杯放下:“为什么选择我?”
聂生没有注意老人的脸色,他缓缓说道:“你很聪明。”
范杭眼色一变,静待这聂生的下文。
“这些风,是你的‘恩赐’吧。”聂生说道,没等范杭表示反驳,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没有破绽,只是太违和了。”
范杭摆出一副请讲的表情,感觉到风力小了下来,【解除束缚】仍然开启着:“在清吧开始,你就让我有种违和感,明明你要和青年谈什么的话,在这间房子里不更好吗?比起清吧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有很多地方可供选择,当然你们有可以让人合理化这些的能力,暂且不谈,这也让我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你的能力。”
“你们其实不想杀我,只是想让我臣服你们,这个老人,”聂生看了一眼老人,“他其实并没有任何伤害性的能力吧。”
老人神色自若,看上去似乎聂生猜错了。
“英雄内出现了两种派别,但你和老人其实是一种派别,”聂生说道,“你们不过是想误导我,作出你们是对立的假象。”
风渐渐停了下来,消散在了空气中。
老人夸赞道:“你怎么想到的,要知道,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一茬。”
“我说过了,范杭很违和。”聂生放松下来,“我杀死了青年,就算不是同一派的,也都算是英雄,不可能对我无动于衷。”
细细回想起来,青年对他的杀意突如其来,没有逻辑,他便问道:“青年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吧?”
身后的青年胸部开始剧烈地起伏,老人也咳嗽了几声。
聂生捕捉到这一瞬的变化:“其实我是诈你们的。”
老人咳的更厉害了。
范杭倒是神色如常:“理由。”
“我想活下去。”聂生如实说道。
“行。”范杭算是答应了。
老人在一旁默默地坐下了,他始终没想到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青年也不再躺在地上装尸体,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聂生友好地伸手。
老人则为聂生解释了现在的形势,他们确实是英雄。
英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组织内的“恩赐者”理所当然的分成了两派,一派抱着“所有恶人都该死的想法”,另一派则是“我们没有审判恶人的权利”。
组织的首领只知道叫噩梦,成立似乎是在三年前。而每一个加入英雄的人,都需要去总部获得一项特殊能力:遗忘。
那是一团浆糊状的烟雾,会进入你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