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布置的顺理成章，使人无法看出来这是设计好的剧本。

聂生那边的情况她不是那么清楚，但自己这边，唯一和自己接触的人就只有沈历。

沈历是因为康湛芳想要对王军发难，才突然暴露自己的身份。

现在想来，他暴露的有些突兀——康湛芳就算真的打了王军一拳，那王军做的恶明显比她还要严重。

但是沈历没有立刻处理王军——而是用一种缓慢，温和的办法来对付王军。

却将她打晕带走，明明可以用“遗忘”来控制住她，为什么非要用这种费时费力的方式呢？

为了独处？

在车上的谈话，似乎也是沈历在引导她，让她得到关于英雄组织的信息。

康湛芳此时已经吃完了，碗里只剩下了汤底，雾气也散去了。

沈历对她透露的信息，还有对于她的帮助，让她下意识地觉得沈历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但真的吗？

如果不是沈历透露的她在窑村，还有谁会透露呢？

唯一知道她是“恩赐者”身份的，就只有沈历。

那金火三人来围剿她，很难说没有沈历的授意。

疑点一样一样浮出水面，康湛芳冷笑了下，如果不是不想暴露自身太多底牌，她根本不需要沈历的帮助。

沈历自称是保守派的，但就连范杭——都在激进派来围攻她时，祈求她不要杀他们。

沈历为什么毫不在意金火三人的生死呢？这不正常。

在当时打电话给沈历要求合作时，是因为沈历给她透露出来的信息：英雄组织分裂成了两个，并且并不和睦。

康湛芳想到这差点要忍不住给自己来一拳——是因为对二阶世界放松了警惕吗？这种错误自己也会犯？

就算两个派别再不和睦，也还是一个组织的。

如果不互相帮衬，那也不会互相伤害，甚至于互相杀戮。

那沈历的身份就更可疑了

他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英雄组织的人呢？

康湛芳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继续想道：她终于找到违和感的来源了。

沈历如果真是保守派的，范杭不会没见过他。

至少不可能毫无反应。

可沈历逼退了许康之后，范杭三人对沈历的存在熟视无睹。

！

范杭三人不，除她以外的任何英雄组织的人！对沈历的存在都没有任何反应，更别提互动了。

所以沈历绝不是英雄组织的人。

更有可能是那个——让她不知不觉按照已经规划好的棋局行动的执棋手！

就在康湛芳脑海中想清楚这些后，这个世界开始层层破碎，她的意识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她终于从“遗忘”的世界中出来了，但她笑不出来。

因为站在她面前，面带笑容看着她的——正是沈历。

康湛芳并未因为沈历在这个房间内而感到害怕，如果沈历想杀她，那趁着她进入遗忘的这段时间，早够她死个几十回了。

沈历面带微笑，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