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得知萧奎受挫消息的司马泊夜与岳豫埙,显得颇为震惊,原以为会失去先机的他们,实在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番商量之后,司马泊夜让岳豫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獐、鹿二城修葺布防,同时又任命獐城县令甄有钱为参军,负责两地百姓迁移事项,而他自己则坐镇永泰郡,一方面等待大部队到来,一方面准备收获意料中的惊喜……
果然,第二天,岳豫埙的部队才开拔不久,打着哈欠的司马泊夜便迎来三才剑客,早知对方来意的他,在一番交谈之后,爽快的同意了对方开释其父李崇辅的请求,而三才剑客呢?自然也在迎回老父之后,动身去了前线,在他们三人的协助下,瞻前顾后的李恪慎没有作任何的抵抗便开城投降,至于獐城,县令甄有钱早已做好了准备,岳豫埙才一接手,自己便背起包袱,扶老携幼带着全县的百姓向南域后方动身。
三日后,当甄有钱这位平民县令带着浩浩荡荡的百姓来到永泰郡城门口时,司马泊夜早已等候多时……
“甄大人辛苦了!”
还未等甄有钱开口,司马泊夜便已经躬身行礼,前者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传说的中的鬼谋,但从那身官服也便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了。随即也赶忙上前还礼。
“来者可是司马大人,甄某微薄之身,怎敢劳烦您亲自相迎。”
“呵呵,不不不,泊夜来到南域数年显名在外,空有其表,竟未能发现甄大人这般良才,实在是耳聋目瞎呀。”
司马泊夜的话让甄有钱受宠若惊,连连谦恭,而后者看了看他早已露出脚趾的官鞋,一把拉住他的手,转身将自己的马牵来,让对方骑上。
“大人,这……”
“欸,别再婆婆妈妈了,你在马上坐的高,跟随的百姓都看得见,才能尾随你一同进城,不至于在人多眼杂的城门口有所遗漏,而且你骑我牵,挨得近,说话也方便,你且安心听我问话就是。”
司马泊夜都这般说了,甄有钱再多推辞便是矫情,后者想了想便应了下来,专心听对方说道:
“这几日我仔细的看了你的履历,自小便爱读书,十三岁亦能熟读四书五经,还可解中庸,为何不趁年少继续求学?”
“母亲早亡,家中老父,日益力衰……”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司马泊夜便将其打断:
“好了,我明白了。第二个问题,你在獐城当了将近十年的教书先生,怎就突然想当官了,还有你买官孝敬李家的二百两黄金,对于你这样的家庭可谓是天文数字,哪来的?”
“额,这……”
甄有钱停顿了数秒,似有顾虑,因而只是草草答道:
“做官发财,谁又不想呢?至于那两百两黄金家父祖上……”
司马泊夜依旧没有等甄有钱把话说完,便停下了脚步,同时回头看向对方,表情微妙的说道:
“故友张栋庭来南域视察时,曾跟我借了二百两黄金!”
后者一听司马泊夜说出故友二字,先是一惊,随即便要下马叩拜,却被前者一把按住!
“张栋庭一定是告诉过你,不得将此事说与任何人听,对吗?”
“是。”
见甄有钱坦然承认,司马泊夜这才继续说道:
“你才上任时一年,十头鹿的孝敬再加上地方赋税应该很艰难吧?”
“是,但好在……”
甄有钱话依旧没有说完,但司马泊夜也如同根本不想听其解释一般,牵着马转身继续向前走,同时接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讲了起来……
“但好在还是撑过来了,我调看过永泰郡历年的账册,自从你上任后,獐城只贩卖成年雄鹿不说,还特意削减出售数量,导致鹿价攀升了百倍,而与之相比,同属一地的鹿城虽然也同样饲养或捕鹿,产量甚至还扩充了几倍,但价格却每况日下……这套择优而售、保证品质、又削减数量的策略极其符合士族大户们的胃口,想来也是张栋庭给你出的主意吧?”
“您……您怎知道?”
甄有钱惊讶的合不拢嘴,似乎自己的一切都逃不过面前这位鬼谋的眼睛。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这套策略极其符合士族大户们的胃口,那请问天底下除了士族,还有谁能更了解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