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奴哈汉的命令下,两万五千狼骑,冲向沐雪城后面的炼天桥,这座有铁链铺成的天路,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静静趴在两山之间,然而正当哈奴哈汉刚要冲上去时,他胯下的巨狼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停的朝着远方嘶吼!
“怎么回事,赞亚?快安静下来!”
“族长,你的巨狼乃是狼神之子,是我族最为高贵的血统,他这般躁动想来是发现了前方的危险。”
听祭司莽古这么一提醒,后者抬头看了看彼端,除了白雪覆盖的山路并没有任何的异状……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面对哈奴哈汉的问询,莽古想了想,朝身后挥了挥手,部族中最悍勇的几名勇士骑着巨狼冲了上去,而后其他人也跟着而去,然而就当开路的数百人行至桥中央时,晏王山一侧发成几声崩响,紧接着连接的铁链突然弹飞,整座炼天桥顿时倾落深渊,上百人顷刻间便一同坠落谷底。
见到如此场面哈奴哈汉与祭司莽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已落入绝境,无奈之下,只能退回沐雪城中再做商议……
“族长,勇士们身上带的食物尚且还够支撑五六日,只是这天气……”
莽古未尽之语,哈奴哈汉不是不懂,他连忙吩咐其他人去魏国营地中拆下木条,布料生火,一来可以取暖御寒,二来可以已此为号,引来周围盟友的注意,前来救援……
然而哈奴哈汉依旧是想的太过天真,散出去的族人,不到片刻便急冲冲的赶了回来向他汇报,魏国营地的帐篷根本没有木条,所用皆是铁棍,,至于糊在上面看似是布的东西,实际上是纸,经过风霜侵蚀,一触就碎……
“哎呀!中计了。”
后知后觉的哈奴哈汉听完禀报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顿时心神俱乱……
“这……这可如何是好?”
惭愧的祭司莽古根本没有想到他所倚仗的狼神不但没能保佑他们逢凶化吉还将一族男丁带入了死地……
哈奴哈汉无助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知道以这般风雪,巨狼尚且可以挨个十天半月,可人绝对连两天都熬不过去,一时间绝望的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运气与神灵庇佑了!
“纵崖吧。”
哈奴哈汉的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表情甚为严峻,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祭司莽古赶忙上前劝道:“族长,是否再斟酌一下,或许会有其他人来救援也说……”
“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斟酌的,在蛮王面前提议夹击的我们,并没有得到其他部族的响应,谁会来救?魏国人吗?趁着现在还有力气,或许活下来的人还能多些……”
恼怒的哈奴哈汉鼓足了勇气朝着身后的族民喊了一嗓子……
“走!”
南野之人向来勇猛,族长哈奴哈汉带头而去,其他人也毫无怨言,跟着他重新来到了坡体的半山腰,这里是离地面最近的地方,可约摸也有个二三十丈样子。领头的哈奴哈汉够着身子看了看下面,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将一支手放在胸口默默祈祷了一番,然后返身对后面的族民喊道:
“兄弟们,先祖会护佑着我们的,狼神会为我们指引道路,我们要让魏国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畏!”
说话间作为一族之长的哈奴哈汉一拍跨下的巨狼,首先纵了下去,一开始只见巨狼矫健的身姿这坍塌的断壁间反复纵跃,刚刚经历了滑坡的残岩有些或许还能承受的住这样的冲击,然而随着纵跳的加剧,狼爪的施压越发沉重,山岩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就在大约离地十多丈的地方,哈奴哈汉和着自己的巨狼还是摔了下去,不过说来也算他运气,他与巨狼坠落之处,恰好有之前落难族民的尸体垫着,因此减缓了一定的冲击,虽落得一身是血肉模糊,但若论真正伤得重的地方也只是折了左肩,而他的巨狼运气比他还好,除断了一条腿外便无大碍。与自己的主人哈奴哈汉,一起欣喜若狂的站起身,饱提内息朝山上喊了几声,虽说在半山腰上听来声音不是太大,但这已经足够振奋人心,接着其他人也学着哈奴哈汉的模样陆续跳下,最终两万五千多人只活下来了将近一百来人……
“唉,我愧对族民呀。”
哈奴哈汉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痛心的跪了下来,而那祭司莽古双腿虽废,但此时更痛的是内心的自责,他不顾一切的爬到哈奴哈汉面前,向其请罪。
“族长,是我误导了您,下属该死,该死呐!”
见莽古不住的用头砸地,哈奴哈汉一把将其扶起,厉声喝道:“闭嘴,你是祭司,你代表着狼神的指引,你这么说,难道是指神明有误吗?”
“可……可这……”
莽古明白哈奴哈汉的意思,难过的低下了头,而与他相比哈奴哈汉则更为老道,只见他单手托起莽古大声的吼道:
“这是狼神对我族的考验,一切都是命数,经不起波折的狼崽子不足以支撑整个部族!你懂吗?你们懂吗?”
哈奴哈汉呼喊间转头看向活着的部族,他必须要在族民的脸上看到信仰的影子,然而令他没想到的坚韧的回答并不来自他视线之内的前方。
“我想他们会懂的,因为你们的神灵给予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哈奴哈汉吃了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雪林里正走来一对人马,旗帜上的图案是象征着魏国皇室的金爪黑龙,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魁梧雄壮,手持双锏,身后的帅旗上大大的“秦”字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魏国禁军!难道秦泰来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