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作为一方统帅当然明白军人铁血,该用怎样的话鞭策他们,又该给他们怎样的机会沐浴荣耀!”
“那瑜璧就拭目以待了!”
瑜璧一来是气,二来她不相信世间有什么计谋能让区区一万人击溃十万大军。
“北哲荣幸之至……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希望姑娘能随我一起,先去看看秦将军带回来的礼物……”
“你是说那个笼子里的人!”
周北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推着自己车椅的轮子朝前去了,然而他本就是体弱之人,手上没有什么力气,推了半天也仅仅行了不到半米,瑜璧虽然厌恶周北哲,但毕竟还是医女,心肠软,见他如此费力,连忙上前去扶;此刻给周北哲准备膳食的管家常顺也恰好过来了,就这样二人连扛带背这才将周北哲带回了营中,而此刻尚且还在笼子里的那人却早已被冻僵了……
“你们为何不将其解开牢笼,扶进屋内?”
见那人依旧还在那变形的笼子里,周北哲抬手一指,质问着周围是士兵……
“回禀大人,将军说此人来历不明,且嘎牙山极为严寒,若带回之后直接送入帐篷中,温热一激必然丧命,这才命我等抬了火盆,端来白雪替他擦拭,同时等大人来看了之后,再行定夺。”
“嗯,做的很好。”
说话间,周北哲似乎并不着急判断那人来历,只见他侧身对着常顺比了一个“吃”的动作,后者连忙从食盒里取出尚且温热的肉粥,周北哲轻轻的抿了两口,这才笑着说道:
“我腿脚不便,还请常顺叔与瑜璧姑娘凑近了看看,要是能认出那人的来历就再好不过。”
“好的,小主人,你暂且稍后!”
说着常顺叔撸了撸袖子自个凑到了牢笼面前,而瑜璧则小心的跟在其后面。
“哟,年纪不大,似乎应该只有个十八九岁的模样?待老奴仔细看看他的长相……”
说话间,常顺叔将手伸进了笼子里,将其掩面的长发轻轻撩起,瑜璧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得喊了起来:
“这……这不是瑜琮吗?怎……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瑜琮……”
正在细嚼慢咽的周北哲,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只见他缓缓放下肉粥,目光紧紧的看向瑜璧,而后者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解释一番……
“他……他是我的师弟,师父临终前,特意让我们下山历练……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噢,原来也是一位医者……”
“不,他不是……瑜琮入门短,没学到什么本事,因此什么也不会……”
“……”
又是一段冗长的审视,瑜璧不喜欢周北哲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如果大人觉得……”
“既然是姑娘的朋友,那就没必要再解释什么。”
依旧是不等瑜璧说完,周北哲便打断了对方的话,接着又望向常顺。
“叔,一会劳烦您在临阵统领府给瑜琮公子收拾出一间屋子,至于其他的,我想瑜璧姑娘自会处理……”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略显不足,周北哲又抬手指了指周围的两个士兵……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牢门撬开,还有……一会如果瑜璧姑娘需要什么你们出力的,不可推辞!”
“是。”
士兵们得了令,连忙去找家伙准备撬门,周北哲虽说刻薄,但看来确实不坏,对自己就更没有丝毫怠慢,想起之前的种种,瑜璧反倒觉得有些惭愧,一时间躬下身子,真心实意的给其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
周北哲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算领了情,然后喊着常顺回了临阵统领府,直到深夜这才再次命人将瑜璧请到城楼……
“大人,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哟,这不是瑜璧姑娘吗?怎么,今夜北哲打算在人家面前露一手?”
“呵呵,瑜姑娘好。”
接到消息的瑜璧不敢耽搁,带着药箱急冲冲的爬上城楼,而在此刻上面不仅仅只有周北哲一人,常顺叔,南帅萧飒、以及一干传令士卒早已严阵以待。见她来到,也都客气打了招呼,而此时周北哲这才转过头饶有兴趣对其说道:
“怎么,姑娘这么快就忘了白天的约定了吗?”
“约定……什么约定?”
有些发愣的瑜璧似乎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周北哲什么……
“当然是见证秦将军如何在今夜沐浴荣耀呀!”
被周北哲一提醒,后者这才想了起来,转头看着那远处沉寂的敌营,甚为惊讶的说道:
“虽说深夜是绝好的偷袭时机,可南野营中可是驻扎着十万人呐?秦将军带多少人马去?一万吗?”
“姑娘说笑了,若全军倾巢出动,那这瀚野要塞何人守卫,且秦万乘仅是禁军副将,要出战自是带本部人马前去,何来多余人手……”
“五千?你们这是让他去送死吗?”
“哈哈……”
听到瑜璧的话,一众人等都不禁笑了起来,最后还是常顺厚道,将其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姑娘莫急,我家小主人自入仕以来计无遗漏,从无意外,以少胜多不过常有之事,您只管看着就好……”
“这……”
瑜璧依旧不敢相信就凭秦万乘那点人马怎能撼动十万大军,一时间莫名的看向周北哲,而后者此刻也朝他轻轻的瞥了一眼,那神色可谓孤傲至绝……
“看,有消息了,秦万乘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在萧飒的提示周北哲回头看向远方的黑夜中亮起来的一点火光,随即点了点头,甚为冷冽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演出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