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信王一方拿下黄柳岭,离寝梦关还余两道防线;而另一边,北域先锋萧奎则带着五千骑兵也已然潜至永泰郡城下,趁着对方没有发的他,一声令下,飞爪齐上,手下人马攀爬而行,眼开就要上到城头,而就在此时一排长枪窜出,将避无可避的北域士卒送下城去。随即,永泰郡城头之上,火光大作,旌旗招展,同一时间城门大开三才剑客领兵杀出,萧奎见状倒也不惧,调转马头正要带兵撤走,可就在此时,却迎面听得杀声大作,萧奎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血犼岳豫埙!
“罪官佞儿(萧奎父母因贪墨获罪,萧奎参与京都兵变,逼杀皇后萧凤,自是奸佞!),司马军师早就算准你等深夜必来偷袭,现在看你还往那里走!”
“哼,烂脸匹夫!(岳豫埙幼年惨遭毁容,面目极其丑陋。)胜负未知,休得猖狂!”
岳豫埙堵住萧奎退路,开口便骂,萧奎虽然被围却也临危不惧,指挥骑兵,向前突击,而自己也纵马上前准备鏖战!
“来!”
“来!”
这二人并列大魏二十四杀神,武功,胆识自是不差,一碰面也无须多余废话,“来”字才落,起手便是脱马恶战,先看那萧奎,身负武林绝学天绝指,抬手之间电光四起,攻势无常,宛若雷神天极;再看这岳豫埙,手中缚龙金丝爪挥舞的虎虎生风,所使擒龙功更是招招逼命,血光绽放,好似猩红凶兽;一时间二人战至一团,你一指洞天,我覆爪风云,你霹雳嚣狂,我血海无情,随着二人越战越烈,周围风云卷动,砂石聚合,将酣战中的二人裹在其中,凡是不慎靠近者,不分敌我,要么被血色气劲撕的粉碎,要么被溅出电光极成焦尸。
这番酣战一直持续到了拂晓,包裹着他们的骇人气团,已经扩散至十丈开外,就连永泰郡城墙一角也无能幸免;瞧着那飞在空中的残垣断壁,外围助战的三才剑客看的是又惊又急,惊的是他们没想到二十四杀神竟有这般能为,急的是若这般毫无忌惮的恶斗下去,恐怕就将牵连到城中无辜百姓……
“咻!”
而就在这三人着急切又无能为力之时,永泰郡东北方突然窜起一支响箭,刺耳之声随即乍起,裹住二人的气团好似长了耳朵,闻声急速收缩,在一阵兽影与电光激烈晃动之后随即爆炸开来,一时间四散奔涌的气劲与电极,横扫八方,双方士兵躲闪不及,转瞬便死了近百人,而离得最近的三才剑客虽凭借内息深厚,勉力抵住,却仍是嘴角含血。而当抬头望向战局的中央,战斗留下的气劲已经烟消云散,一切归于寂寥,战场中心两人屹立,三才剑客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那萧奎全身带着散落电光,虽有青烟缠绕,却似无伤,而再看岳豫笙盔甲之外裸露出来的皮肤竟然长满红色逆鳞,好似一头怪兽……
“岳兄,你……”
三才剑客中最小的李颂见到岳豫埙这副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正欲上前帮忙,却被大哥李风给拦住了。
“小弟,勿要惊扰,这二人之战还未结束!”
李风话音才落,停歇片刻的二人便又有了动作……
“开山震云击!”
“天绝初式,万古同悲彻云霄。”
再一交手,二人便是至极,向来讲究稳、准、狠的岳豫埙抢先一步,随即便将对方双手以血色气劲震开,然后紧跟着双爪朝便直奔对方胸腹,萧奎见状先是一惊,连忙抬起双腿猛登对方小腹,拉开距离的同时,手中电指已然聚气完毕,一连七下好似怒雷奔涌,直奔岳豫埙便去,而后者也可谓英雄虎胆,临危不乱,开山震云击最后一式全力打出,抵消凶猛电光,亦被逼退三丈,而趁此机会萧奎借力后跃,骑上自个的坐骑招呼手下残余人马这便要走!岳豫埙见状那里肯放过他,指挥本部兵卒,跃起轻功这便要追。
可就在此时,一支金羽箭矢直奔岳豫埙面门而来,他腾在空中一时间无法躲闪,只得抬爪去接,然而这箭矢力道着实深厚,即便岳豫埙抓在手中,却也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带着他窜到地上,插入土中这才算罢,而趁着这片刻的功夫中,漫天箭矢也随之铺天盖地飞如而来,永泰郡的士兵、岳豫埙的野战营躲闪不及,顿时死伤无数;萧奎抓住机会带着不到三千人脱离了战场!
“啊!”
当岳豫埙从地上爬起,看着一地的狼藉与远去的敌军,心有不甘的他,国仇家恨只能换做一声长啸!
“岳兄弟,休要急躁,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呀!”
看着怒不可遏且又面目可憎的岳豫埙,三才剑客赶忙围了过来,好一番劝告,安慰,岳豫埙这才止住怒火,身上的血鳞也随之消散……
“我……我没事了。”
“岳兄弟……你那身上怎会……”
“……无妨,自从我悟得擒龙功后,每每杀气翻腾便会如此,并非疫症,还请三位义士切莫惊恐。”
“哈哈,岳兄弟那的话,我等今日能见杀神风采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回首再看平日山中之自负,正可谓井底之蛙,待了结驸马之仇,真该回山好好修炼才是。”
“唉,三位义士太过自谦了,我等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那能与诸位高洁相比,还请切莫自贬。”
岳豫埙与三才剑客客套了一番,这才收兵回城,清点伤亡,然后去向司马泊夜回禀,而此刻,安卧与城中的司马泊夜这才刚刚起床……
“噢,你是说只有萧奎一人来偷袭,而那岑参则是今日天明才来接应的?”
“是!”
“嗯……”
司马泊夜听了岳豫埙的回报之后,在侍女的服侍下若有所思的擦了擦脸,随即又问道:“伤亡几何?”
“损敌二千余,自折七百二十三,受伤两百一十五人。”
“嗯,不差,虽然没有大胜,但结果依旧可喜……”
“未能斩杀萧奎,豫埙有辱军威,何来可喜,还望军师处罚!”
司马泊夜话未说完,岳豫埙便自请降罪;司马泊夜看着他那羞愤的样子,面色虽然如常,心中却甚为担忧,想了一想便又开口问道:
“将军视萧奎为何人?”
“杀兄嫂仇人!军师何须多此一问?”
“可……萧奎并未参与杀害驸马呀?”
“即便如此,郁劫刹与其麾下之将,何人没有祸乱京都,若无此逆天之举,兄嫂何以惨死?其人与元凶罪魁又有何异?”